晏道书摇头回应道:“足下说笑了,我不过是普通庶民,何德何能让各大赌场关注?”
左相将面具戴在了脸上,遮住了他的双眉,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有下半张脸。他嘴角上扬,笑意深深地言道:“赵某还以为是足下做庄。原来足下并不知此事。”
晏道书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他问道:“足下可有参与?”
左相摇头:“赵某身为朝廷命官,不得参与赌博。”
晏道书没再继续谈这个话题,他忽然扭头对吴三郎他们说道:“这位是左丞相,诸位若是遇到什么不公的事情,可以向左丞相诉说。亦或是有什么对朝廷不满之处,可以告诉左丞相。”
吴三郎等人面色变白,他们纷纷摇头,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这些小贩,哪里敢站出来跟当朝左丞相说话!
书生孟大郎深吸一口气,他站出来言道:“孟某有话要说。”
左相转头望向开口说话的书生。
书生孟大郎走过来向左丞相行礼,他出声言道:“孟某来此街摆摊几日。虽说时间不长,可是也发现了这市场管理有不妥之处。”
左相拿下面具,他目光平静地打量着书生。
孟大郎看了眼晏道书,发现晏道书正在看他。
双手握成拳头,孟大郎继续言道:“诸位来到西市摆摊,理应交摊租。但是每个人情况不同,官府能否根据特殊情况,缓交罚款与摊租?许多卖货之人,初来乍到便被带去京兆府交罚款。交不出罚款,货物被扣押在京兆府。财货两空。这让有困难之人雪上加霜。请左相重视此事!”
吴三郎他们抬头看了眼孟大郎,觉得孟大郎真是胆大!
左相淡淡一笑,声音温和地回应道:“若是谁都来西市乱摆摊,扰乱市场秩序,朝廷该如何管理?至于缓交罚款,朝廷有规定,若是有人愿意为其担保,可以缓交罚款,但是需要登记身份,不能瞒报。货物被扣押在京兆府,京兆府扣押货物,皆有登记。只要补交罚款,便可以将货物带走。”
林大娘忍不住出声说道:“老妪的乡亲,上回来西市卖米,因为交不出罚款,被监市带去京兆府,几十斤的米,都被扣在了京兆府!后来儿媳借钱给他,他有了钱交罚款,想把那几十斤大米拿回来。去了京兆府,直接被人赶了出来!那些大米早就让京兆府的人分完了!最可气的是,乡亲的手头上的钱,也被京兆府抢走了!逼着让他补交罚款!”
左相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他语气平静地回应道:“赵某会让人留意此事,若是属实,会将此事上疏给陛下。”
书生孟大郎问左相:“若是尹京纵容手下欺压百姓,左相可会包庇尹京?”
左相站起来,泰然地回答道:“自然不会。”
书生孟大郎向左相行礼:“多谢左相为民解忧!”
左相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晏道书。
左相离开之后,孟大郎恭敬地向晏道书行礼。
吴三郎他们不敢开口说话,觉得晏道书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晏道书出声言道:“今日先走一步。”
阿奇看了眼晏道书,赶紧收拾东西。
看到晏道书收拾东西要走,书生孟大郎也马上收拾画作,跟上晏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