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碧玉正兴奋收拾东西,衣服一件件往箱里装,连花瓶这些个易碎品也不放过,我看她那样顿时有股打人冲动,遂跑到她跟前将箱里衣物数丢出来,对她狠声道:“你以为我们这是去游山玩水啊,这些,这些,还有这些全都不能带。”说着我便把那些做工精致华美衣服全都拿了出来,还有那些价值连城瓷器和花瓶也一并拿了出来。
碧玉看了又气又恼,便指着那堆衣服说:“小姐这些都不带那我们穿什么呀?”
我盯着她,沉声说:“你随便挑两件素净不惹眼带上便可,还有里少带银子,多带几张银票和值钱饰物,”我见她看着我,满脸不解神情,便一下子火了,“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可能是没见过我发这么大脾气,她也有点害怕了,便急忙不知所谓点头,照着我话去做了。
这丫头连现是什么状况都没摸清楚,名曰回乡,实则逃难,现到处兵慌马乱,带那么多东西给自己弄那么大目标,可能还没走出长安便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等收拾差不多时,戴叔忽然过来了,他先是恭身给我行了个礼,然后便告诉我说夫人都已门外马车上候着了,让他过来看看我这收拾好没有。
我忙答他,收拾差不多了这就可以走了,他见我和碧玉都换了身素净衣服,发饰也简单不少,所带行礼也只是几个布包袱,看起就跟一般寻常百姓无异,不禁露出赞叹之色。
等到了门外上了马车我看戴夫人和云烟也同我们打扮无异,便暗自思忖这戴夫人恐是知道此次战事厉害之处,怕是心里已有了打算。
我到她身边坐下,云烟和碧玉坐两侧,戴叔和一个年轻家丁帘外驾车,此次我们都没带随从,我身边只带了碧玉,而戴夫人则只带了云烟,以至四个人坐马车里倒也不显得拥挤。
我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紧闭大门,竟有着不舍,也许此去再无回来之时吧!
车轮开始滚动起来,我看到戴夫人也睁睁看着帘外戴府,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戴氏父子并没出来相送,这样也好免得徒增伤悲而已。
我不知这次是否真是返回戴将军老家,我甚至不知道他家乡何处,但是现局势躲到哪都不安全,也许回乡只是个恍子,只是找了处僻静处先安置下来。
马车不平道路上徐徐向前,戴夫人一直将头伸至窗外看着那渐行渐远戴府,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云烟一直静静坐哪没有说话,而碧玉也许已经明白了什么,也只是安静坐着,车内异常安静,只听得到滚滚车轮声,和车外时有时无几声鸟叫。
我伸手拍了拍戴夫人肩膀,轻声道:“母亲,别难过了,只有我们离开他们才会无所顾忌,我们不能成为他们负累。”
戴夫人沉思片刻终是放下了车帘,她转头看向我,眼里全是泪水,看得我心里不由一紧,突然她抱着我竟“呜呜”抽噎起来,我无奈轻拍她后背,倒像是她是孩子我是大人一般。
碧玉和云烟见了也一旁劝慰,劝着劝着两人眼中竟也起了泪花,我被她们弄得倒像是个无心之人,这毫无半点伤感,只由着戴夫人我肩头哭泣。
大概是听到了些许声响,戴叔忽然掀帘进来,看着她们一个个似个泪人,他也不禁摇头叹息,他扫视众人一眼,然而道:“夫人刚才小姐说话我都听到了,小姐说得没错现下只有你们离开才能让少爷他们安心,夫人就不要再难过了,等战事一过,就又可以和少爷他们团聚了。”
戴夫人仍是埋头哭泣,戴叔没再说话退了出去。
戴府早已看不见了,待出了长安城门,她方才缓缓起身,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坐着,口中喃喃问:“云萱,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爹他们?想必现他们正准备着出征吧,等到他们去了战场我们想得知他们消息可就难了啊!”
听她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是知道这场战争结局,但是我却不知道戴式父子结局如何,虽然他们并非是我真正亲人,但是心里却真不想他们出事。
不过这些我却一个字也不能说,只能对她说:“母亲,你放心,父亲他们不会有事,我们一家人一定会有团聚之日。”
她两眼含泪看着我,然后对我点了点头,“对,你说得对,我们终有一天会再团聚。”
马车一路前行,大家都怀着沉重心情不知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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