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被带去定王府过目的,不下三十人。
以萧闻澜对堂兄一贯行事作风的了解,能这么大动干戈找的,铁定是把他得罪透了的人。
找出来至少要折磨一年半载,才给个痛快的那种。
但是貌美乖巧、软软糯糯的钟小世子,哪有那种本事啊!
而且那日在景华园,他看堂兄的样子,分明对这位小世子也没杀意的。
怎么一撞上,视线又粘在人家身上不下来了?
萧闻澜咽了咽唾沫,大着胆子,战战兢兢喊:“堂兄。”
萧弄依旧神色平静地注视着钟宴笙,眼皮都没抬一下,懒得理他的姿态,跟那隻艾叶豹简直一模一样。
萧闻澜总算明白他刚刚看那隻艾叶豹为何会有熟悉感了。
他一向惧怕萧弄,声音一下弱了八度,低声飞快叭叭:“堂兄,钟小公子跟我熟着呢,真不是您要找的人,今日、今日是我不对,不该随意带人进别院,还带他们来看踏雪,钟小公子只是被无辜牵连……”
他那嘴碎得,叭叭地快,跟念经似的,萧弄的头疾本就在爆发的边缘了,这会儿听到,更是头疼,偏头冷冷扫过去一眼,杀气隐隐:“闭嘴。”
踏雪也扭过脑袋,朝着萧闻澜张嘴做了个威胁动作,嘶吼了声。
萧闻澜与他背后那群集体一个激灵。
萧闻澜瞬间吓成鹌鹑,飞快展开扇子挡住脸,怂怂地闭嘴。
他真的很努力了。
钟小公子,自求多福吧。
聒噪的声音消失,萧弄的视线转回到面前的人身上。
戴着帷帽,看不清脸,身形并不如他的小雀儿纤弱,味道也不好闻。
但萧弄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盯着钟宴笙,命令道:“摘下帷帽。”
面前的人又轻轻抖了下,很畏惧他一般,嗓音也压得更低了:“殿下,小臣面疾未愈,只怕会惊吓到贵人……”
“惊吓?”萧弄的眉梢轻轻一挑,眼底浮出几分匪夷所思的好笑,语气散漫,“便是厉鬼邪神白日现身,本王也不见得会惊吓。”
钟宴笙:“……”
那您胆子还挺大……?
“世子是何等姿容,还有这等威能?本王倒是更好奇了。”
萧弄的嗓音淡淡的,语气不容拒绝:“摘下帷帽,本王不想说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