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没有在岸边多做停留,向附近的一个村庄走去。
&ldo;等等,将这玩意儿给揣上。&rdo;董淼水将我们两人叫住,将一张白纸扔在我的手心中。
我打开一看,是这董老头的独门绝活天罡地煞符,怎么?难道刚到这里,这董老头就瞧出了什么端倪不成?
&ldo;我说董老爷子,你这未免也太敏感了一点吧,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rdo;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ldo;闭嘴!有煞气!&rdo;董老爷子将声音压得很低,对我吼道。
我看到他这副严肃的表情,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没啥啊,前面仅仅有几家庄户人家,都在地里拔草除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人的到来。咦,这就奇怪了。
&ldo;汪汪汪!&rdo;突然从附近的一家农家窜出了一条土狗,犬吠不止。我这人从小被狗咬破了屁股,一见到狗就下意识的将屁股捂住,退到了倒狗后面。
只见倒狗白了我,立马弯下腰拾起了一块鹅卵石,那土狗吠得更凶了。
谁知这土狗的叫声起了连锁反应,引来附近一大群土狗,黑底白花的,长毛短毛的,其中甚至还有一条卷毛狮子狗也对着我们仨狂吠,这真是狗仗狗势啊。
&ldo;畜生,连个鬼影都没有,瞎叫唤个什么,滚!&rdo;只见那地里的一个农民捡起一块泥巴向这群狗给砸去。这群狗支支吾吾的叫唤了几声,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我心中的&ldo;恐狗&rdo;感瞬间就消失了,朝着倒狗尴尬的笑了一下。我正想向那地里的一位农民问问那柳麻湾是不是就在这里,只见刚才那农民继续猫着腰在地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还有刚才他那句训狗的话也是非常的奇怪,&ldo;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瞎叫唤什么。&rdo;难道他人是瞎子吗?连我们活生生的三个人都没有看见?但想一下,肯定不是瞎子,否则怎么又会在这地里除草呢。
&ldo;喂,那位大叔,能不能借个话,就是那个啥,柳麻湾就是在这里吗?&rdo;我扯着嗓子对那地里面的农民喊着。但那庄稼地里的农民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路,连搭理一下都没有。我又喊了一遍,但依旧如此。哎,我就奇了怪了,聋子吗?不对呀,明明刚才还听见狗叫了的。
&ldo;嘿,小子,这就是你们四川人的待客之道吗?比我们那里的风土人情可差远了啊,哈哈!&rdo;倒狗在一旁取笑着我。
我还能做什么,只是尴尬朝他笑了笑。
&ldo;狗娃,别乱说,这些根本就不是人!&rdo;董淼水猛的用手背拍了一下倒狗的脑袋。
听到董老爷子这样说,我突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在干农活的人,这董老爷子怎么突然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出来。
我强挤出一点笑容出来,&ldo;董老爷子,咱别说笑,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rdo;
我看了看倒狗,倒狗脸上也堆满了疑虑。
&ldo;你看我老头子几十岁了像开玩笑的人吗?这应该是一个鬼镇!&rdo;董淼水一板一眼的对我说道。
我脸上的表情瞬间石化,鬼镇?这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龙门的柳麻湾附近,这怎么突然就变成鬼镇了呢?我搓了搓手心,发现手中全是冷汗。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几分钟之前的所发生的矛盾细想了一下,觉得这董老爷子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首先,就是我们刚上岸的时候,那些人完全忽视了我们的存在。再者,当那些狗向我们狂吠的时候,那地里的农民却说连个鬼影都没有,接着继续忙乎手中的活。结合这两点,这完全不是一个人所应该有的反应。
难道真的就是董淼水所说的&ldo;鬼镇&rdo;?我又抬头看了看身边几个除草的农民,我发现一个蹊跷的问题,这些人都一直在田里猫着腰,手中不停的拔着地中的杂草,甚至连撑腰的姿势都没有一个。这不符合常理啊,按理说是人都应该将撑一下懒腰,舒展一下筋骨,这些田里的人给我完全就是一种机器般的感觉。
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人!
&ldo;董老爷子,它们为什么都看不见我们呢?按照常理来说,鬼应该看见我们人才对啊,而且能有在大白天在地里除草的鬼吗?这怎么都说不通啊。&rdo;我感到非常的困惑。
&ldo;我有说它们是鬼吗?&rdo;
&ldo;那是这些东西是什么?&rdo;
&ldo;是魑魅!&rdo;董老爷子淡淡的说了出来。
我曾记得在《邪樱》中有过这样的记载:魑魅者,鬼怪也。也就是说我现在看到的东西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董老爷子告诉我说魑魅是一种魂魄的实体化,跟灵体差不多,与灵体唯一不同的是这些魑魅看不见人,只能鬼魂和动物。这也就是刚才那个在地里面的魑魅听见犬吠声而看不见我们三人的原因。
这些我可就犯难了,面前是一座&ldo;鬼镇&rdo;,我到底是该进呢还是退了?这个地方我敢说绝对不是一个善地。
就在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我看见董淼水父子已经向前走了很远了。我心里一虚,连忙给跟了上去。
我觉得这应该这就是柳麻湾了,因为在这上游跟下游基本上都没有了人家,也就是这里还有一点建筑,但都已经破败不堪了。我们看见了许多魑魅,但它们都是在忙乎着自己手中的活路,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