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放手,快些结束,趁我的心还没有万劫不复。
时隔几周,邵亦轩才回到他房外,余光又瞥见了熟悉的身影。如同上次一样的姿势,抱紧自己,缩成一团,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叶蕊比之上一次更虚弱,可见他的瞬间,她笑容依旧明媚如四月春光。
见他走近,她笑着起身,可刚起来就犯晕,在她倒地之前,他终是伸出了手,将她扶住。
叶蕊面容苍白,眉眼弯弯地浅笑着说:“谢谢你。”
话音刚落,就晕倒过去。
再醒来时人已在医院,而邵亦轩守在她身旁。
正遇医生查房,查房的是约莫五十岁的女医生,她笑着同叶蕊说:“饥饿过度疲劳过度,身体并无大碍,留院观察一晚就好。小姑娘,以后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不要糟蹋自己身体,不然男朋友会担心的。”
叶蕊回以微笑,礼貌地说着感谢。
医生走后,邵亦轩看了看手表,说:“请了阿姨今晚照顾你,明天早上我的助理送你回钱塘城。”
他公事公办地交代完就要离开。
叶蕊急了,赶忙翻身下床扯着他的衣袖。
邵亦轩回头,淡漠地问:“还有事?”
元旦之后,好几个周末都守在他房外,每次都是两天两夜,粒米未进,就是想要见见他,可他似乎在刻意回避,每个周末都不出现。这次终于出现,可她刚醒,他就要冷着脸离开。
叶蕊有些虚弱,声音气若游丝:“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五分钟就好。”
大概是太久不吃不喝的缘故,此刻的她脸色非常苍白,没有丝毫血色,比前几次略瘦了些,显得眼睛格外大。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她身上,倒是没了往日的明媚娇妍,竟然添了几许凄楚动人的味道。
“抱歉。”他说。
叶蕊抓紧他的衣袖不放,吊瓶里滴着营养液,针头尚在她手腕,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她手腕的针由于姿势不正,此刻已然被拉弯,血液倒流回输液管,像蜿蜒盘旋着的鲜红毒蛇,狰狞触目。
眼见如此,邵亦轩当即按紧了她手腕上的纱布,拔了针头,按下床头的呼叫器。
见她手腕青紫,鲜血尚在输液管内,刚刚赶来的护士有些叹息,赶忙叮嘱:“手腕尽量不要动,有什么事让男朋友代劳。”
待护士重新插好针头离开后,房间只剩两人时,叶蕊语调平静地缓缓开口。
“我知道如此的我或许冒昧,或许唐突,或许形象不够优雅,或许姿态略显卑微。可是,我没有余地去考虑那么多。
那一刻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对我诉说欢喜,我知道我心动了。我向来都是拒绝者的高姿态,此生从不曾对任何人低声下气过。可我知道那时我若放你离去,结果,便是此生再难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