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根本说不了话,只有踹车门的声音。乔佚把那只搭出来的手扔回去,弯了一点腰。“被ko大概就是你现在的感觉,仔细体会一下。”
“你?”赵温文终于看清那张脸。
“我怎么了?”乔佚朝他笑笑,“我问你,你怕烫么?”
这是要放火?赵温文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敢。”
“是么?”乔佚径直退出危险范围。一个打火机神出鬼没地跑到他手里,火机盖掀翻又合上,响声清脆。
火苗在皮手套里像听话的工具,拖延着,燃烧着。乔佚玩儿起打火机,把它抛起半米又接住,火星在危险液体附近乱撞。
“你见过爆炸么?”他又问,“我从小在俄国长大,见过运汽油的车爆炸,轰一声,车就飞了。烟像蘑菇云那样,是黑的。地面留下一个大坑。”
赵温文狠狠地砸门,踹门,用脚踢挡风玻璃。“乔佚!你不敢!”
“听说你还想吓唬我儿子?”乔佚甩着火星问。
“救命,来人!来人啊!”赵温文用膝盖撞车门,卡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颗火苗晃动,“有话好商量,来人啊!保安!”
打火机油灌满了,整个火机裹着一层火在乔佚左右手中乱飞。“别叫,爆炸就一瞬间,没什么痛苦。”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赵温文不放弃生的希望,远光灯刺眼,像笼斗场上12盏大灯。撞击后的晕眩干扰了五感,时断时续感觉不到四肢。
汽油味刺得他疯狂流眼泪。但人的本能促使他始终往外爬。即便见过地下拳场那么多龙争虎斗,出血受伤,也没想到今天会风水轮流转到自己头上。
有人想要自己的命!赵温文开始拍打车框架,每一次都要把手腕骨折断了,像体力耗尽被扔进了八角笼里,逃不出生天。
沈欲带着兄弟们冲到b2,他查过监控,知道小乔乘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却没料到眼前一幕重演。又是汽油,又是打火,又是那个男孩。只不过男孩变成了男人。
“乔佚!”顾不上别的,沈欲先冲上去,“你冷静,别动。”
阿洛撤离人群跑去找保安,半路撞见保安往事发地点跑。他一边跑一边后怕,这要是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伊戈又要点火了,战斗民族不能激。
骨头第一时间用血肉之躯挡住变形的车门。他后悔了,这场狗咬狗的争斗是自己点起来的,但乔老板再狠,在他有限的想象里也只是烫赵温文几个烟窟窿。
乔老板还说他做不到,呸,他是做不到,他直接玩儿更厉害的,把赵温文当烟给烧了。这件事超出了骨头的接受范围。
乔佚拿着打火机,原地不动。“你别过来,烧着你。”
“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沈欲动手示意别人退后,他自己往前走,如同5年前靠近那个点火的男孩,“我让他们走了,先把打火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