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感情渺小却让人记忆深刻。
当时我以为我们之间是错过,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对我来说是错过,但是对谢颖来说,是解脱。
二零一九年七月一号,晴。
我终于踏上了回老家的大巴车,在经历过八个小时的颠簸后,我回到了阔别了九年的老家。
我从九岁那年就被父母带着去外地上学,一直到我十八岁,我这中间的九年我从来没有回过家,记忆里的一幕幕就像是一张张发黄的相片——从来没有碰过它,它就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就走了。于是在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外出务工的时候,是外公外婆带着我和我姐。
九年过去,外公的身体变得矮小了些,外婆的腿走起路来也没有了当年的利索劲了。
我在家修养了半个多月,准备参加征兵体检。
那段时间我的父亲天天带着我去一些长辈家里取经。取的什么经呢?是当兵之后的生活。
长辈们说当兵很苦很累,要不怕吃苦,要敢打敢拼。
苦和累我倒是没想太多,毕竟当时刚从高三出来,在高中三年虽然没学到多少知识,但却经历过早上五点起晚上十二点睡的生活。
至少在那个时候,我是觉得高中很累的。
长辈们告诫我不要对部队抱太高的期望,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虽然有迷茫,但也有一股子往前冲的干劲。
我在一边和长辈们学习关于部队的生活时,也在一边关注谢颖的消息。
虽说是要忘记她,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是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总想着向她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废物。
但是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当谢颖知道了我在关注她的时候,她果断的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这还不是让我最伤心的。
最伤心的,是谢颖的闺蜜,她闺蜜来找我,一句话说的我无地自容:“就没见过你这么烦的人,谢颖都说了不喜欢你了,你还死缠烂打,她都快烦死你了。”
这句话对于在学生时代投入了太多感情和经历的我来说,太过残酷了。
正巧没过几天就到了征兵体检的日子了。
在体检的那天早上,我饿着肚子(因为征兵体检当天不能吃东西),跟着我的父亲坐上了从别人家借过来的雪佛兰。
在车上,我的父亲一条条的告诉我体检的各项流程和注意事项,我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
等到了体检的医院,只看见门口站着一排排的武警,在维持秩序。
这时有个肩上挂着上尉军衔的军人提着个扩音喇叭走到门口。
他头上带着绿色迷彩帽,腰部扎了一条方方正正的腰带,脚上是一双黑的发亮的零七式作战靴。他站在那里,右手拿着喇叭,左手并拢伸直贴着裤缝,腰杆挺得直直的,双脚脚跟并拢,脚尖向外。
真酷啊!我心想。
我的父亲这个时候拍着我的肩膀说:“你以后要是变成这样了那就说明部队是个好地方。”
我看着那个军人,不由得有些羡慕。
这时,那个军人说:“所有参加体检的人员,到我面前集合。”
人群稀稀拉拉的,有不少家长还在向要参加体检的青年嘱咐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参加体检的人还没有集合完毕,那个军人忍不住了:“怎么?都是一群要上花轿的姑娘吗?要不要我用八抬大轿抬你们过来?”
有了喇叭的扩大功能,这个声音就显的很大,一时之间那些还没过来的青年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而他们的家长,也或多或少有点拉着脸。
在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集合后,人员终于到齐了。当然,也有些有特殊原因报名了但是没有参加体检的。
和我同一天去体检的人大约有七百多个,我们按照那个军人念出来的顺序站好,我是第一百三十七号,嗯,正好是第五批第一个。
和我参加体检的基本上都是同龄人,鲜少有年纪大过我们很多的。
我们在去检查科室的路上聊起了天,出人意料的是,我们都想去当特种兵。
也不算是太出人意料吧。毕竟那几年特种兵题材的电视剧和电影热度很高,那酷酷的特种兵,正好符合意气风发的青年们的幻想。
在门诊楼的东侧停车场,我们被安排在那里等待。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但是看着前面每个人不同的反应就对接下来的体检有了紧张感。
对于那些已经体检过的人,他们的结果通过他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当然也有些不同的人,他们在高兴没有通过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