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连连摆手,做禁声状,低声道,“莫长老,切不可轻举妄动!”他一通的挤眉弄眼,弄得莫长老更是迷糊。
就见四位护法互望了一眼,一起走了上去,那红衣的护法一张国字脸,长须飘然,开口道,“几位,如此大的火气,莫非是我黑麒苗寨有何招待不周?还请言明!”
他这话听着客气,可语气中兴师问罪的意思已分外明显。
韩澈一刀劈了麒麟山,却是没事人一样的闪到一边恢复疗伤。
司晓宇肉疼的抚摸着灵力微弱的三阴戮魂刀,眼泪都快下来了,亦是丝毫不见要答话的意思。
指望这俩无良的混蛋生出好汉做事好汉当的觉悟那比猪上树还难。
妲怛郁闷得连翻白眼,但还是走了出来,一打恭,报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严重了,非是招待不周,而是这山门前欢迎的架势太大,我这几位师兄年轻,承受不起,所以,替前辈撤去了!谢,就免了吧!”
司晓宇没憋住,“噗”的乐了出来,却是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拿脸皮量地皮的。
妲怛也够光棍,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半人家老家削了一块儿下去,再说软话硬话都一样挨揍。现在对方不仅人多,而且光是头前这四个,个个就比自己一方修为高得多,他心里虽不惧怕,但也是暗暗揣摩主意,拖得一时是一时。
打是打不过,跑,总该问题还不大。
“哼,娃娃,你欺人太甚了!西疆密宗又如何?!以为我黑麒苗寨不敢动你不成?!”左护法性子最烈,大叫着就要出手,却吃那红衣护法螳臂拦住。
“小师傅,你等毁我山门禁止,渎我苗家圣地,今天怕是出不得这黑麒苗寨,好好随我到祖庙领罚,说不定还可免了一死。”红衣护法声音尤其难听,就像一只呱呱乱叫的乌鸦。
“什么!”司晓宇再次嘴欠的开口,“我们还能免了一死?!那敢情好!早知道从上下就劈,何苦还走得劳什子云梯。”
他这话倒是实话,可听在黑麒苗寨诸人的耳中,便无异于挑衅,几个性急的都已经祭起了毒蛊,只等着几位护法一声令下,便把眼前这猖狂的小子啃个干净。
妲怛瞪了司晓宇一眼,转身又是春风和煦,他笑道,“既然犯错,受罚自不是问题,但我等有要事在身,还请求见贵寨一位古辛大长老,不知可否通传。”
“古辛长老!”红衣护法身边的白衣长老却是一皱眉,这人一身洁白羽衣,长发高挽,着星冠,背负竹杖,一副飘逸潇洒的神仙模样,语音中也自带三分轻柔,“我寨中无此人!”
他犹豫答道,眼神却略过妲怛望向了韩澈和司晓宇,上下左右的反复打量。
“没有?”妲怛一笑,“那烦请借黑麒苗寨的麒麟令一用,将这消息传播出去,起码是星罗十八寨的每个人都要知道!”
“小子,你疯了不成?!”左护法早就忍无可忍,一听麒麟令三个字更是火冒三丈,当即嗖的冲了出去,扬手一团暗金色的粘液就兜头罩向了妲怛,其他人再想拦已是不及。
妲怛嘿嘿冷笑,月白僧衣宽大的袖子一甩,化作数道蓝虹挡住金色粘液,单手竖掌胸前虔诚一拜,一只金刚巨掌破空出现直直拍向了左护法。
“大日灌顶?!这是藏传密宗独门的秘咒!至高的境界!”白衣护法发出一声惊呼。
左护法早有防备,却是不退反进,一掌立劈向那空中的巨掌,一实一虚两掌一较力,妲怛先就发出“咦”的轻忽,那由念力转化的灌顶巨掌居然是和自己失去了联系,连掐手决,都不见回应。之后就见那巨掌以更高的速度飞了回来,竟是向自己抓来!
妲怛心惊,却也不慌乱,旋身躲过,又是数道蓝色惊虹打出化作丝带缠向巨掌,数朵蓝莲已放出奇异光彩只取左护法前心。
以攻代守!
“渡灭蓝莲!这是业火修成的吗?怎会如此凝练!”白衣护法再次高叫。
红衣护法朝他和紫衣的范长老看了一眼,范长老会意,合身飞了上去,数一百万计的大小蜘蛛泛着紫光,如雨点般坠落向诸人。
司晓宇嘿嘿坏笑,抽手从腰间解下只小葫芦,这葫芦平时不过拇指大小,呈现紫金之色,外露红光,晶莹剔透,旁人只道是个别致的装饰,却没想到还是件法器。
葫芦迎风就涨,化作澡盆大小,葫芦嘴处传来巨大的吸力,居然将那紫色蜘蛛俱都吸了进去。
“哦哦,紫金葫芦!莫不是老君遗传的那只!不对啊,是个仿品,可是似乎其中另有旋即?!奇怪!奇怪!”白衣长老继续解说,不觉出神。
左长老气不打一处来!
“慕容!你再啰啰嗦嗦不出手,大祭司面前可别怪我不认人!”他大吼道。
那叫做慕容的白衣护法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吵,别吵,我已经快看清了这几人的套路,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枪!这小子武术精奇,从没见过!亏得老夫荡遍江河湖海,历尽名山大川,博闻强识,饱学无数,德高望重,才能一一通晓,无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