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堂上老学究王传易瞪着虽老但露着亮光偶尔精光一闪的细长的眼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又看看苓栖凤,只见苓栖凤点点头。王传易手捻长髯看着小不点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叫丁一,还没有字和号。”丁一稚嫩严肃的回答着。
“还字和号?……。嘿嘿。”以治学严肃著称的王传易不由莞尔一笑道:“走上前来。”
“是,先生。”丁一抱拳躬身行礼后,很有气势的走到先生跟前,眼看着王传易道:“请先生指教。”
王传易吃惊的看了看眼睛,又伸手摸了摸手腕,在身上仔细的捏了一遍,很受打击的摇了摇头,心里暗道:真是个妖精!
王传易在世俗中可是非常有名的人物,因其武功高深,又精通医学、易经和琴棋书画,特别是一手神鬼莫测的暗器功夫和易容术更是前无古人。一身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因与丁百川性格相投,相互结义,成为丁百川的智囊军师,又是丁家子女的授业恩师。今见丁一已超出自己修为的认知,顿时感到倍受打击。
苓栖凤知道王传易的心思言道:“他是我的师弟,先生难道还要与他比个高低。”
“奥!原来如此。”王传易常年居住在丁家,对苓栖凤的事多少有所耳闻,加上本身性格豁达,瞬间也就放下比较的心思,眼里多出一丝羡慕。
“坐下吧,今天从三字经开始学习认字。”王传易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八句二十四个字,诸字讲解,然后又把八句话作了讲解,前后用了半个时辰。考虑到丁一年龄小,第一天上学,又有点考验的意思,擦着黑板道:“今天就到这,回去把字记住,把教的八句话背会,明天要考。”
“先生,我已记住背会了呀。”丁一满脸不解的说。
王传易转身看着丁一,又抬头看了看苓栖凤,见苓栖凤摇头,眼珠一转道:“那就上来背完,在黑板上写出来吧。”
“是,先生。”丁一上前施完礼,就人之初的背开了。
王传易看着丁一心道:难怪是修真之人,简直是妖精中的怪物。
“先生。”王传易才回过神来,就见丁一举着小手,还摸不到黑板下沿,不知所措的喊了自己一声。
“哈哈。”王传易乐得大笑一声,拉过自己的坐椅,也顾不上取坐垫,把丁一抱上坐椅,给了一支写字的划石道:“写吧。”自己站在丁一的身后,半抱半扶防着摔倒。
看着还不成型的字,王传易确定丁一还没有学过,但丁一写字的笔划顺序,全是自己写的顺序,一丝不乱。
“夫人,我……想……”王传易看着跑向苓栖凤的丁一,忍不住出声,接着又有点难以启齿的停嘴不说。
苓栖凤笑着对王传易说:“军师的心思我已知道。”接着对菊儿安排道:“明天开始除过早、中、晚饭和睡觉,白天时间你就跟着公子,听先生的安排。”
“军师,这样您可满意?”苓栖凤微笑着问道。
“哈哈,多谢夫人。”王传易朝苓栖凤拱手施礼道。
“那就辛苦军师了。”说着,苓栖凤略一弯腰,退了一步,领着丁一转回后院。
自此,丁一开始了天刚放亮起床练拳、练剑,早饭后到先生那里,中午饭后打坐练功,再到先生处,直道晚上回后院睡觉,周而复始生活。
转眼五年过去了。成乐成前已是丁一的常客,将俗世中凡能搜刮到的金银珠宝、希奇古董、甚至连皇帝的玉玺都拿来送给丁一,东西快堆满一间房屋。凡土每年来,看一眼丁一就急急走了。老祖宗一次来给丁一送药,顺便给了一把自己亲自炼的宝剑,教着滴血认主。一次带来一匹灵马,帮着丁一认主后,告诉苓栖凤凡尘闭关未出,自己也要闭关,好好照顾丁一。
丁一现已八岁,在丁家上下的关爱照看下,身材已超过同龄孩子。这不刚打坐完抽点空闲,就一溜跑着去马棚,说是马朋,其实是一所院落,占地很大,进门犹如进了树林和草原,一排房屋前假山流水。听着丁一的脚步声,一匹混身雪白半大的小马欢快的叫了一声,跑向院门,与跑进来的丁一儿鬓厮摸的亲热着,丁一抱着马头,叽唧咕咕的向小马说着上午先生开始考所有教给他的全部东西,下午还要继续考,让伙伴别着急,考完后陪他去兜风。马儿理解似的打了两声响鼻,蹭了蹭丁一的笑脸,通人性的慢慢离开。
“今天你就满师了。这些都送给你吧,我现在也用不上了,没什么稀罕的,全当留个纪念。”王传易说着把两袋阴阳云母钢作成的棋子和十几样的各样暗器交给丁一,吩咐道:“好好练功,记住,双手沾满鲜血,不如充满仁爱,力可移山,是智者所不取啊。明天就不用来了,我已把所有的都教你了。”
丁一知道先生是在与自己告别,就恭恭敬敬的给先生磕了三个头道;“先生保重,您永远是弟子的老师。”
“起来吧,有你这样的弟子,也是我的安慰和骄傲。”说着扶起丁一,拉着手送出院门。
丁一回到从小居住的院子,给苓栖凤讲了先生说的话,苓栖凤笑着说:“你可比我预计的早两年掏干先生的学问啊。现在你就把老祖宗以前和这两次给你的东西,慢慢学着领悟吧。这可谁也教不了你。全凭自己努力了。”
从此丁一开始由苓栖凤亲自指导加上自己学习。
丁百川听王传易的建议,给各地的徒弟徒孙们发出传令,广招能人异士,给丁一找师传艺。
由于丁百川有着无上的权力,接到传令,风云而动,短短一年时间,就有近千人上门,多数人一见王传易,几句话就拱手而别,极个别的经王传易推荐,也只能坚持一两天,就被掏空技艺和所学。经这些人的口中,世俗中逐渐知道丁家有个天才的公子,在丁家庄园享有绝对的地位,连丁家的男女主人都把公子捧在手心中。
这天,丁一仍象往常一样,独自坐在院中的蒲团上,两手托腮,看着地上杂乱一团的线条沉思着,偶尔拿小棍再画几道,接着又进入沉思。苓栖凤站在房屋门口,看着丁一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无声的出了院子。过了一会回了看丁一还是老样子,就笑着对丁一说道:“公子,过来给你说个事。”
丁一有点迷糊的抬起头看着苓栖凤。
“要学的可多着呐,不能钻了牛角尖,关键要悟明白。”苓栖凤给丁一揉着脑袋道:“给你说个事,大唐的皇帝李渊要过大寿,你师兄又不在家,想让你代你师兄走一趟,你看行吗?”
丁一毕竟还是个小孩,听说可以出门,高兴的道:“是吗,奥,这回可以让飘雪好好玩一玩了,可把它憋坏了。”
苓栖凤心道:还不是看你小小年龄,成天又想又划,怕影响你的身体,找个事让你多玩一会,我们还用着给他们贺寿。想归想苓栖凤还是满脸严肃的嘱咐道:“你出门不许找事,即便有事让别人处理,不许出手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