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我走方法派,不走体验派,你知道的吧?”他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
“知道啊。”她垂下脑袋。方法派人戏合一,比如说,要拍悲痛,就让演员重温曾经悲惨的自身经历,用过去记忆替代现实来入戏……她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入的戏,但控制不住要去想,是不是他在当初,和ia曾经有过那样炽烈的回忆……
镜子里,小姑娘的脸越来越黯淡,已经能明显看出不高兴……是个进步,又愿意在他面前展露情绪了。柏钧研笑着摇头,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抱到床边坐下,放到自己膝盖上。
“你以为,我当时心里想的是谁?”
赵亦被抱起来的时候差点叫出声,她用手拢紧浴袍,紧张地看着柏钧研,好久才理解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脸腾地就红了。
“你以为,我每天夜里想的是谁……”
这句话被她用手堵了回去,手却再也抽不回来,被他握住细细亲吻,吻每一根手指,最终按捺不住移上了她的唇。
他们谈着一场地下的恋爱,越压抑便越甜美,他总是找一切机会在暗地里偷香,匆忙又短暂,像这样深入热切的亲吻几乎从未有过。她需要抚慰,他何尝又不是,担心她再次退缩,担心她拒绝沟通,担心她又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和之前那些都不一样。
能感觉到他的急切与躁动,迫使她松开齿关,承受他长驱直入的掠夺,而她一时竟然顾不上羞涩,以同样的躁动和期待一遍遍确认——是的,他是渴望着她的。
吻到颈项的时候,他忍耐地刹住了车。
小姑娘乖得超乎寻常,被他压在床上深吻,居然一动不动,甚至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腰背,那个经典的树袋熊姿势——可见白天真的受了不小的委屈。她受委屈的时候从来不动声色,也不会耍性子,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只有当你弯腰把她抱起来,问她疼不疼,她才会沉默着点点头。
特别好哄,特别容易满足,因为从来没有人被人用心哄过。
心里软绵绵,又痒丝丝,知道不能再继续,还是忍不住轻咬了一口她的脖子。娇嫩得仿佛一抿就要破,一口下去又立刻泛上激烈的羞红。赵亦轻叫了一声,目光又迷蒙转为清醒,捂住脖子从他怀中挣脱,整张脸埋进枕头,只露出一双红通通的耳朵。
“赵亦。”他摸摸她的头发。
“出去。”她的声音细细生生,埋在枕头里微不可闻。
“不生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
是没生气,但是会把自己封闭起来……柏钧研后怕地揉揉她的脑袋:
“下次觉得不开心,告诉我。想要什么,跟我说。不会伤害你,不会不管你,你是我女朋友,有权利对我提任何要求,记住了吗?”
赵亦埋着脸,胡乱地点着头。
“我就这么一个女朋友,你可别把她闷死了。”他声音里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