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能怒气冲冲的回了侯府,直往净房而去。石墨见了,连忙招了两个小厮进去伺候。
只听见祁修能怒斥道:“滚出去!”
石墨在外面缩了缩头,见两个小厮战战兢兢的出来了。石墨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两个小厮如逢大赦,先后抢着夺门而去。
好一会后,祁修能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头发上未干的水汽将新换上的蓝色寝衣氤氲了一大片深色。
石墨赶忙找了干帕子去给祁修能将头发绞干,再用梳子将头发梳顺。
期间,祁修能一直黑着一张脸,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石墨将梳子放下后,垂手侍立在一旁。
“去将换下来的衣服拿出去烧了。”祁修能语气冰凉。
“是。”
石墨去净房将胡乱扔在地上的衣物捡起来,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独特脂粉味。
石墨顿时明了,暗骂又是哪家不是死活的窑姐儿拉扯自家公子了,害得他们哥儿几个如今如履薄冰。
要说这侯府的主子们也都是奇葩,一个个竟都是不近女色的。自家公子的房里愣是没有一个丫鬟,她也好想和丫头们搭配干活,这样心不那么累好么。
石墨认命的抱着衣物出去了,他得亲自去烧。
待石墨出去后,祁修能站起身出了房门,去了隔壁的书房。
打开书桌的暗屉,拿出画轴,轻轻展开。祁修能如对待珍宝一般,轻柔触上画卷上闵玲珑的脸庞。
脸上的寒冰如遇春风尽数消融,化作痴笑流淌在嘴角眉梢。
良久后,合上画卷。祁修能惆怅叹息。
你是谁?你在哪?
和顺院里,祁修远和馨宁回来后。各自去梳洗。
馨宁泡在沐浴池子里,舒服的不想动。
徐妈妈念叨,“少夫人今天竟然出去了一整天,还不带着人跟着。当然,有世子和您在一起,老奴是一百个放心的。但是,老奴担心您伺候不好世子啊。”
馨宁失笑道:“奶娘,你到底是担心谁啊?世子不需要我伺候。”
徐妈妈不赞同道:“少夫人,您别嫌老奴僭越。世子虽然是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惯了,好些事自己都能打理。可如今,世子不是回来了么,您是她的妻子,这好些事您就得打理起来,照顾好世子的日常起居才是啊。”
馨宁歪着头想想,徐妈妈所说的十分在理。于是笑道:“是。我晓得了,奶娘。我会学着做一个好妻子的。”
徐妈妈呵呵笑道:“少夫人是明白人,这些事您久了就看明白了。只是老奴想着让您少走些弯路才多嘴的。”
馨宁心中一暖,“奶娘,水岩奶兄一家可好。”
“好着呢。蒙您照顾,水岩在您的八方客栈做掌柜,每半个月回家一次。他媳妇如今又怀上了,顾着家里事,也顺带看林娃。每晚上我和老徐又回去,带着林娃睡,她倒也累不到哪去。”徐妈妈边伺候馨宁穿衣,边笑盈盈的说着家里事。
馨宁道:“奶兄半个月才回一次啊?是不是太久了。要不我给她调到离家近些的铺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