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能冷到哪里去,难道你很冷吗?”
“我不冷,但是你手是冷的。”
说完,贺遥忽然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手臂。
温热的指尖,惹得祝在一阵颤栗。她不自在地用掌心拭了下手臂,还真是。
想到她在国外看的那个老中医,祝在照着她的原话跟贺遥解释:“医生说我气血不足,体寒体虚,所以常年四肢冰凉。”
“为什么会气血不足?”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吧。”祝在随便扯了个理由。
事实上,这是当年生祝好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气血不足也是产后出血导致的。
当时出血量不算严重,但事后杨妈却颇为注重她的身体调理。在英国遍地找有名的中医为她把脉看诊,开药煎服,折腾了一年多才罢休。
即便是现在,但凡见到她喝凉的,杨妈照旧骂骂咧咧。
也就是夏天天气热的时候祝在才会穿少点,冬天一向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不然杨妈看到了指定要把她裹成球。
“还需要点什么吗?”
药师拿着碘伏和棉签走到柜台边,祝在跟着过去。贺遥却没动,走到反方向的货架上拿了盒东西,“啪”的扔收银台上。
祝在脑子一热,第一反应竟然有点害怕。
生怕他扔的是盒避孕套。
待看到包装盒上写的“复方水杨酸甲酯薄荷醇贴剂”几个大字后,祝在的心也放下了,暗骂自己脑子有问题。
上次是喝了点酒意乱情迷,今天难不成还想跟他来一次?
“微信还是支付宝?”药师把药装好袋,问她。
“啊,微信。”
祝在回神,看到一边单卖的创可贴,顺手抽了几张扔进购物袋。
要扫码的时候,贺遥的手比他先伸过去,“滴”的一声,扣费成功。
“不用你付。”他说道。
祝在耸耸肩,没说话,提着药跟他一起走出店里。
扫了一眼门口的黄色医用垃圾桶,贺遥前行的脚一顿,停了下来。
祝在正在观察他刚刚拿的那盒贴剂,没注意,直接撞他肩膀上,疼得眼睛冒花。
贺遥忙低下头去看,“撞哪儿了?”低醇的嗓音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响起。
“没事。”祝在声音很小,生理性的疼痛使她带着点哭腔。
因为疼,她右手一直捏住鼻梁,只露出两只泛着水光的眼睛。
两颗瞳仁清透,恰似剥了壳的松花蛋,光一照这边,里边深藏的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那边却黯了去。
贺遥掰开她的手,见她鼻梁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捏的还是撞的。
他轻轻对着她痛的地方吹了吹。
一月当空,浮云被风追着跑。他身上浅淡的啤酒香也被风追着朝祝在脸上扑来,那是小麦发酵的味道,有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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