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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大人都已经告诉我了,我自然明白。」关雨霂看着他点了点头,疲倦与无奈浸了双眼却不知怎地透着一丝暖意,想来这志不同大约是碍不了人相依。说到扶持二字,也不过如此。该说的我已说尽了,该听的你亦听明白了,情已深种,事已至此,既已决定一路相伴,便莫再问前程。

「嗯。我放不下。不撞南墙,不会回头。如果今后我遭遇了什么不测,也是我一人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她说着,话声陡然停了,迟疑地放下刚拿起的茶说:「但是我现在却很怕。」关雨霂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忙相问。方致远看她那副关切的样子,不觉苦笑一下,答道:「我曾经以为我是孤身一人,但你如今……如果我遭难,受难的是方府,是海晏河清,是王家老小,还有……你。我想,当年你爹也是为此而退居归园田居的吧。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家有妻子有孩子。一旦有过什么,便很难放手一搏。」

沉重瞬间没过女儿家的小欣喜,如今论起的,绝非逸话。

「大人的心愿会因方府的人而左右吗?」

「不会。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是不是个小人?」他问这话问得很急,不像是在问话,反像是在求你应一个「是」字。铁骨坚石实是徒有其表,关雨霂看着不忍,却无可奈何。关家曾处在同样的境地,那时爹娘扛下了所有的担子来保全闺阁烂漫的无知年少。若当年爹真问起自己此事,自己又是否会因为自个儿的安危而劝爹改志呢?不知道若是换了娘,会如何作答。关雨霂沈思前事并没有回话,只听方致远继续说道:「你们关家被抄时,又何尝不是众人流离失所呢?我怕。比我一个人死了都怕。」

「但大人又不会放手。」关雨霂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只是听到他说他怕,便将此话脱口而出。这样说,该不该算是应他那句「自私小人」呢?可关雨霂心里又明白得很,知道他不是那种人,若真是一己私欲之徒,又怎么会独自背负着这样的担子。她不知道娘当年是如何同爹讲这件事的,也不知道爹当年是如何告诉娘自己的决议的,她只明白,此时此刻此地,她关雨霂并不希望方致远会因为这些外物而放弃了自己心中所想。

何其矛盾。今儿下午还想劝他放弃,如今却在鼓励他继续走下去。若是不懂,怕是你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一个孤注一掷,看到一点光就会去追的人,忍不住让人想去帮上一把,不论结局。关雨霂自以为自己审时度势,深谙权宜之理,不料对上眼前这个人,还是没了造化,毁了修为。

细想想不都是因一个字吗?

是谓,情之所向,理之所违。

方致远听到她如此回答,也是愣住了,虽明白她如今不会再劝自己了,也不想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听着像是在责备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很是触动。她有些不敢看关雨霂了,扭头看着茶水,说道:「是的。其实你看,已经定下的主意,即使是在你同我讲过之后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我现在感到内心时分的澄澈。往日我闭着眼试图对一些事视而不见,如今睁开眼,看那些好的坏的同时列在眼前,竟是在心间成了一种清明。」

关雨霂笑着,虽有些勉强但已无了苦意,回道:「大人若是真的能因此放宽心,那我便没什么再强求的了。」

方致远起身看了看窗外,灯火雨夜。

窗启,她的声音随着南风响起:「嗯,吾意不悔。便是尽人事以听天命,至于成败兴废,就交由老天来决定罢。」她说这话时眸子里清亮亮的,还带着几分笑意。素日里见惯了迷雾,哪里这道迷雾之外,竟是有这般的碧海蓝天。关雨霂看得有些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心头不知从何处来了一股清风,携着魂魄神游四海,穿行云间,其空明绝世,不可胜道也。

再得明镜。明明如镜,愈加静。

「所以谢谢你。」她端着茶杯,有相敬的意思,关雨霂还愣在那里,哆嗦了一下强迫自己回过神来,也拿起了茶。饮着不知茶味,心头细思量——爹,你莫怪女儿不肖。

嘉化十五年夏,盎盂相击,苦极遇雨,故作此词。今拾琯,暖玉不知寒,空奏一曲,遣这子虚词话。还家。

苏幕遮·雨纤纤

关雨霂

雨纤纤,妆红散,泪满阑干,一时相思乱。残云凄风奏寒琯。玉碎心头,明火不觉暖。

一声长,一声短,情深载满,听得肝肠断。汲汲戚戚长相伴。至今犹念,可端一家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解释一下最后那首词。

琯是一种乐器,关雨霂这里只是借来做个意向,并不是真正的奏寒琯。

词是在雨中边跑边在心里做的,写得是恨自己没出息,整天悲悲戚戚地花空了心思换来了这个结果,却还念着今后能不能和方致远端一家之碗(也就是过日子)。

上面那几句是事后对词的解释。我简单翻译一下。

“嘉化十五年的夏天,我同方致远吵架了,人淋着雨,心里十分悲痛,所以做了这首词。如今拿起这根琯(继续借用词里的梗),玉质温润并不让人感到寒冷,就让我空奏一曲,送别我当初写的这首满是谎话的词(子虚:参考子虚乌有)。回家。”

第26章章二十六

临行前,关雨霂在房里同芙竹一起收拾着行李,突然想到自己那天跟芙竹说不要叫自己夫人这般话,不禁念着好在是芙竹在身旁,若是换了筱秋,自己或许还不能这样任性地发脾气。关雨霂嘴上虽是不说,可心里总是忌讳着关筱秋,不因别的,就因这丫头太伶俐,唯恐她看出来个什么。这次不带她来,也不过是美其名曰让她留在京里继续打探消息罢了。这假夫妻有时候怕是比真夫妻还难当,若不提着心吊着胆做人啊,还真指不定哪天就出个纰漏捅了窗户纸呢。趁着方致远还没回来,关雨霂忙嘱咐了芙竹,说那日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同他人讲。芙竹应了自然是不敢说,也不琢磨琢磨自个儿在方府的处境——关筱秋一直不喜欢自己,而晴平话少不善同人熟络,至于烟霞看着是待人极好,却不知怎地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想来想去这地方也就只有夫人可以倚靠了。芙竹清点着东西,闷声为自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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