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太宰常年“精神折磨”的搭档,国木田正要教训太宰切不可损害侦探社的名号,他一秒从太宰一如既往懒散话音里读出其真意,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镜架回答:“今天早上他们没来事务所就直接去了案发现场。你要过去吗?”
“待会儿再说吧,我先去感谢一下送这封信来的小姐。”太宰扬了扬手上信件,向店员小姐询问送信来的小孩有什么特征,在得知小孩子手里拿着块酸奶蛋糕后,他翘了翘唇温柔地道谢后出了门。
十分钟后,太宰在离事务所不远的甜品店里见到了“淡岛世理”。
现在是上班时间,店里还有很多空位,她特意挑了个阳伞下的座位。
只见“淡岛世理”约二十出头,烟紫色长发精致地盘起,戴着遮阳帽,帽檐下有一双宝石般的茶绿色眼睛,映照着阳光的肌肤雪白通透,和昨天穿黑西装时给人精明干练的印象不同,她今天换上了一套天蓝色洋裙,桌上摆了好几种不同口味和花样的甜点,悠闲得像是在度假。
其实铃歌只是昨天从港口Mafia一出门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换“职业装”。
在太宰观察着铃歌的同时,她也在悄悄打量他。
虽然都是太宰先生,但是侦探版太宰先生,比首领要……可爱得多啊!!
啊,用“可爱”这个词形容好像有点奇怪,但是她面前的太宰先生,比首领要平易近人得多。是职业的关系吗?
铃歌迷惑地猜想着。虽然根据她昨晚调查到的情报,这个世界的太宰先生在加入武装侦探社之前,也在港口Mafia待过一段时间,还被誉为“最年轻干部”。
“哎,小姐早就发现我不是真正的国木田君了吧,故意把信寄给他,我可是被国木田君狠狠地揍了一顿,在他气消之前,都不敢回去了。”太宰落座后孩子气地嘟囔,非要说的话这件事起因是他的错,但太宰总能轻而易举地引起不了解他真面目女性的保护欲。
“小姐要收留我吗?”
连这种如果是其他人说出口就是骚扰的话,他都能说得一点也不惹人讨厌。
铃歌没怎么在首领身上看见过这一面,她有些稀奇地说:“您说这种话难道不会觉得害羞吗?”
“……”
“不过,原来你不是国木田先生呀。”接着铃歌“恍然大悟”地道,用一副无辜的表情,将太宰刚才的指责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太宰静静地看了她会儿。
“不是哦。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小姐呢?”他若无其事地露出了笑容。
“赤染铃歌,对初见面的网友有所防备也是正常的对吧?”铃歌托着腮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把甜品店的单子递给了他。
太宰接过单子随意地翻了翻,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赤染小姐和朋友相处得怎么样了?上次的玩偶有效吗?”
“嗯……那件事我回头再试试,现在正在忙工作。”铃歌喝了口奶茶,假装“无意间”地提起。
太宰先生还真是喜欢那只老虎啊。
被她推测的太宰动作一顿,从书页上抬起目光看了看她,对面女性面色如常,似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美食上,对话的开启也太过顺利,但他还是“上钩”地接住了话题:“赤染小姐是做什么工作呢?”
铃歌挖布丁的动作一僵,她适当地保持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回复:“一些接收委托之类的,和侦探的工作类似吧?”
“咦?是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也会有工作的联系。要不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不是网上那种。”
“我接的委托都是熟人推荐的,和侦探社的可能不重合,应该不会碰上。”铃歌面露迟疑,而且碰上就糟糕了——她是指侦探社那边,“再说我现在基本失业啦。本来看中一个大单子,结果被同行抢先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明天的午饭在哪里。”
她垂头丧气,故作姿态。
太宰看着一桌的甜品,虽然知道她在说谎,但她撒谎方式也太敷衍了。
不管怎样,在双方无声地配合下,一场“套话”与“被套话”无波无澜地结束。
铃歌当然知道太宰先生找她的理由,再怎么说,她也和首领共事了三年,况且,在知道敦君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后,原因简直昭然若揭。
另一方面,她虽然说要帮黑麦拖住“侦探社的一个人”,但完全没有要“拼尽全力”的打算。退半步说,她姑且也算是引走他了吧?就是不知道黑麦威士忌那边怎么样了。
既然昨天已经制定了通过“工具人太宰先生”了解首领喜好的方针,她可不准备因为悬赏的事惹太宰先生不快——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