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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在杰民和少荪赞赏着汤姆的时候，那位女士向少荪耳语了一下，少荪便回头向杰民介绍：

‐‐&ldo;这是金佩秋同志，市党部的妇女部长。&rdo;

佩秋把左手撑着腰际，把右手伸给杰民，微微地侧着面孔抿着嘴唇和他握手。

‐‐&ldo;啊，你真是caravaggio的年轻的骑士!&rdo;

杰民握着她的手，心里在这样叫。

三天后的五月四号，夜里，已经十点多钟了。

杰民在后城马路参加了一个集会回来，路过后花街口，他忽然想起了住在那背街里面的一位女同志，万超华，他便在道去看她。

三楼三底的房子，主人住在楼上。在楼梯上走着，早听见楼上有一群愉快的女性的笑语声拥着汤姆的声音。上了楼，果然看见那位白发童颜的汤姆老人杂在一群女性里面正在要告辞的神气，另外有一两位男同志在当翻译。那老汤姆照着他欧洲式的表示亲爱的仪节，要和女同志们拥抱，接吻，把大家都骇得逃跑起来，就好象一群燕子看见了一只老鹰。

‐‐&ldo;oriental，toooriental!&rdo;1

1作者原注：&ldo;东方式的，太东方式的!&rdo;

汤姆的礼节没有人敢接受，他微微表示着些轻淡的失望，这样说了几声，走了。汤姆走后，一群惊散了的燕子也跟着散了，只剩着两位女主人和一位来客的金佩秋。佩秋还穿着五一节的那一套装束，她和杰民虽然才见第二次面，但就好象是十年以上的旧友了。

‐‐&ldo;杰民，&rdo;她招呼着，&ldo;你从实地招来，你今晚是来会哪一位女主人的?&rdo;

‐‐&ldo;我只认得超华，这另一位女同志，我倒还要请你们替我介绍一下。&rdo;

‐‐&ldo;好的，我替你介绍，这是冯德贞同志。但我们更要考问你，你是怎么认得超华的?&rdo;

‐‐&ldo;最好让超华告诉你们罢。&rdo;

‐‐&ldo;不行，不行，我们要来分审。德贞，你把超华拉到你房里去考问她，我来考问杰民。

肥胖的近视眼的德贞，她的脚是缠过的，那人为的畸形愈见把她漫画化了。但她却很真挚，她快活他说：&ldo;超华是早告诉过我的，且让我们马大主任说罢，青他们的话，相符不相符。&rdo;

‐‐&ldo;好的，杰民，现在就该你招了。&rdo;

‐‐&ldo;你们这些女同志真是toooriental，我说了是会使你们失望的。&rdo;

‐‐&ldo;不行，不行，你不要逃避!&rdo;佩秋和德贞争着说。

‐‐&ldo;好的，我对你们说罢。去年十二月你们武汉的党部和民众团体，组织过一个&lso;慰劳前线将士代表团&rso;，超华是你们妇女协会的代表。她们到南昌来的时候，我们开过欢迎会欢迎她们。因此我认识了超华。&rdo;

‐‐&ldo;还有呢?&rdo;审判官的佩秋问着。

‐‐&ldo;还有就是她把住址告诉了我，我现在回到武汉来了，今晚上第一次来访问她。&rdo;

‐‐&ldo;就只这么一点吗?&rdo;

‐‐&ldo;还有便只好做小说了。&rdo;

‐‐&ldo;德贞，&rdo;佩秋又回问德贞，&ldo;她告诉你的是不是这样?&rdo;

‐‐&ldo;大致不差。&rdo;

‐‐&ldo;好啦，你看，&rdo;超华得着胜利地叫着，&ldo;你怕我们这些老太婆还会有你和少荪的那样罗曼史吗?&rdo;

‐‐&ldo;嗳哟，你别倚老卖老，&rdo;佩秋不服输地回答超华，&ldo;你和徐同志的关系是怎样?杜白水同志不是又要找你去做女秘书吗?&rdo;

‐‐&ldo;你造谣生事，造谣生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