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家属进来一下。”医生出来喊了一声,夏洁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柏砚寒走到医生身边问:“怎么样?”
医生看了一眼身后的病床摇了摇头:“不怎么乐观,可能”他将话收回去,左右看了看:“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父母呢?”
柏砚寒抿了抿唇:“他是孤儿,我是他好朋友。”
一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手术意义不大,而且现在也没有对此有效的治疗手段,不如让他好好出去散散心。”
柏砚寒拳头微微攥紧:“没别的办法了吗?”
“据我所知,现在国内外对这种东西带来的副作用都还束手无策,况且还是这么严重的神经损伤,人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
◇会照顾人
两人静默了一声,医生吸了一口气,道:“不过医学总会前进,这段时间我会在找找看有没有适用的药物的。”
柏砚寒低着头帽檐挡着看不清视线,见不说话,夏洁向医生到了谢后才回头看着柏砚寒:“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吗?”
看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夏洁抽了几张纸塞在柏砚寒的手里,虽然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好。
柏砚寒木讷的跟着回了病房,除了仪器滴答的声音,房间里什么都听不到,床上的人呼吸很弱,似乎下一秒那条在眼前跳动的线就会归平。
他有些脱力的跌坐在沙发上,将头上的帽子丢在一旁,抬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仰头两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就这么白白等死吗?柏砚寒闭上眼睛,胸腔里像是有只被困住的猛兽,不断往外冲击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当初自己调查的在清楚一点,会不会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如果当初自己要是早一步找到他,结果会不会也会不一样。
但是现在一切都迟了,自己什么都挽救不了,柏砚寒弓起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撑在额头上,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中途医生过来查过几次房,柏砚寒问楚逸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但答案确实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像是一个实验小白鼠,进进出出的人不断记录着什么,像是要榨干小白鼠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一样。
所有人都说楚逸活到现在都是奇迹,柏砚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嘴里一直小声嗫嚅着两个字:“奇迹”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柏砚寒正欲起身去开灯,门口“咚咚”响了两下敲门声。
“爸?你怎么来了?”柏砚寒拉开门,问道。
柏沉看了柏砚寒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迈步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那几乎是用机器吊着命的人。
他坐在沙发上,视线从楚逸身上转移到自己那乱糟糟的儿子身上:“你怎么想?”他问。
柏沉看的出来,柏砚寒对楚逸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但他也不想将那套规则强加于自己儿子身上,至少现在不会。
柏砚寒关好门,坐在柏沉旁边的沙发上:“我想再等等看。”
柏沉:“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柏砚寒手指下意识缩紧,柏沉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凌厉于是改口:“我只是问问,这样干等下去不是个办法。”
柏砚寒倒吸一口气,光线照着眼睛,看着有些暗淡:“你也没什么有办法吗?”
柏沉靠在沙发上,摇了摇头轻笑:“虽然我们家是有做药企,但那也是基于现今社会所能研究出来的东西,至于这些未研究出来的”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研究一项新技术,你应该知道会花费多长时间。”
“那就只能这样等死吗?”柏砚寒有气无力的开口。
“这世上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
柏砚寒搓了一把脸:“所以,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找我”
柏沉侧着脑袋:“我关心我儿子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