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想起十多年前秦陵地宫的惊险遭遇,不觉摇头。
「没得事!我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里头有什么机关害了性命。」
「咱们要出不去,就算找得青铜可也得困死在这里?用得上机关?」
金玉珍的话着实有几分道理。若找不到出口困在秘室里,一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线索应该在这秘室里喽?」
「我可没说。不过,你说这是明陵八字真言的终点。想必该在此地。不然我们白干活又可能搭上性命!丢人!」
「好吧!就让我们至少别白干一整晚!」
张搴慢步来到秘室中央巨大赑屃的面前。
赑屃背上石碑刻着「体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十几个大字。
「我就知道!果然是朱棣。」
金玉珍一点也不兴奋。经历几番折腾、惊吓后的她,只想着早点离开这鬼地方,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然后倒卧眠床,补个大大的好觉。就连找寻青铜的任务,这会也上不了她心头。
「那他告诉你,怎么离开这鬼地方了吗?」
张搴不理会金玉珍的嘲讽,又开始兴奋地东摸西找,探索起传说神物的其他部份。
见张搴不理会,金玉珍索性自己寻起路来。开始绕着秘室观察、触摸,甚至一如先前张搴推着水缸,试着推动每一尊神像。
这看似武将、门神或是金刚的十三尊巨大玉石神像,各自配备各式不同兵器。每尊至少数吨重,这回纵使秦武王再世,也只怕得再度绝膑而亡。尝试推动石像失败后,金玉珍改变策略,开始敲敲打打探起秘室内的墙壁,试图查出些端倪来。只是,金玉珍终究还是放弃了她的企图。有了今晚多回的经验,,她知道找出路这种差事,非得由张搴这种专家来操刀。任由自己像只瞎猫般地乱窜,也不太可能碰出只死耗子来。
一阵摸索后,金玉珍也疲倦了,便靠着其中一座神像的底座打起盹。
沈醉于新发现的张搴,一点也没有注意他伙伴的状况,似乎也忘了他们目前受困的窘况。只见张搴在赑屃旁,张前顾后、左顾右盼、来来回回观察走动勘查。
金玉珍望着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同伴,终究还是开口:「张搴,他可不是一般的乌龟,那是只赑屃。你别看它的模样长得一点都不像龙,它可是地道的龙子呢!」
金玉珍的一席话,更激发张搴兴致勃勃的回应:「噢是赑屃呀!我知道…这赑…是一种传说中的神兽,也是龙子。赑屃,一名霸下,形似龟,好负重。虽然雕作写实的龟形,但由于是龙的九子之一|qi|shu|&oga;ang|,所以古来多做螭头龟身的模样。玉珍…妳说我讲的对不对?」
金玉珍见张搴自言自语的欢喜模样,觉得自讨没趣,索性又一个翻身不见为净。
望着这赑屃,张搴在秘室中来回穿梭,当成他的研究室。
「不知道这龙子…算不算龙脉!可…龙脉已经找到了。这可是明陵。明陵…八字真言最后两字?所以,玉珍的判断应该没错。哪…八字真言的答案…究竟是指什么?答案究竟在哪?」
思索之际,张搴和赑屃在秘室中对峙相望。只是时光逝去,龙子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张搴只得走回赑屃身旁,再次审视。索性仆在赑屃背上就近观察。
不同于一般在外头常见的赑。这赑背上每一片的青铜龟甲,皆刻满了樊文。张搴思考着,想必和皇家的信仰有关,自佛教传入东土以来,许多中国君主都笃信佛教,盼望驾崩大去之后,可以登上西方极乐世界。
对于樊文这种充满着宗教意义的文字,张搴仅略一、二,谈不上什么深入的认识或造诣。但却不减损张搴的兴致。悠游于青铜龟甲上的樊文之际,脑中灵光一闪。
「龙子、龙脉…龙脉、龙子。龙子是龙的血脉,所以…说是龙脉应该也没错。莫非…安公公遗书中八字真言的龙脉…是另有所指…一语双关?」
一番思索后,张搴有了新的方向。
「明陵…八字真言的终点!找龙脉找着找着找到龙子,莫非…这不是个巧合?皇帝是真龙天子…不也是龙子?那么皇帝的天下江山…」
张搴目不转睛注视着赑屃自言自语念着念着,忽然间脑子就像是被贯通,打通了自己的任都二脉般。一跃起身,毫不迟疑爬上赑屃的背上,查验起赑上的每一片龟甲。
福至心灵的解读,没一会便得到证实。神兽背上后右侧边旁的两片龟甲,有着明显不同的文字。况且,触摸的结果两片龟甲边缘也有着不寻常的起伏,和刻意磨擦的棱角,没有一体成形的整体感觉。张搴飞快移来灯火,照耀查看这两片龟甲及上头的文字。这一看,奇妙的结果便发生。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张搴的狂喜大叫,惊醒正在寤昧之中的金玉珍。
「你又发现什么?」
「金,快过来!妳快过来…我们成功了…我们找到了。」
金玉珍一跳起身冲向张搴。
「就是这两片!」
「两片什么?」
「就是妳阿玛小时候在宫里头见过的那两片江山呀。」
「什么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