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看着地上跪着认错的月玲,终究还是不忍心她继续跪着,他知道两人都需要冷静冷静,便叹了口气,道:“罢了,回去思玲堂思过,直至写下回答为止!”
思玲堂是玲儿卧房的名字,当初两人十分恩爱之时,老爷亲自取的名。
“是。”
玲儿起来后,退后了几步,可就是跪了这么一会,膝盖就已经受伤了。
她的退步动作都带着几分摇晃,老爷看在眼中,痛在心中。
远处的沈逸舟看着跪着又起来的母亲,还以为是自己的事情牵扯到了母亲。
自从他出生以来,父亲从未让母亲行过礼。可刚才母亲跪了那么久,看父亲的动作,也是在训斥母亲。
沈逸舟垂下了眼眸。
沈老爷回到房中,便吩咐手下唐雀去调查皇帝的身份。
等了两个时辰,唐雀便回来了。
沈老爷紧紧的盯着皇帝的名讳,久久不肯相信。
大庆皇帝,名:周自从。
“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周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沈老爷明白了当年玲儿念的那句诗,他绝望道:“逸舟!逸周?原来,有情的竟是你们二人,那我呢?那我算什么!?”
沈老爷带着几分不甘心,一路小跑至思玲堂。
可站在门外,他却有些不敢进去了。
他怕啊,他怕听到那些任何他不想听到的言论。
沈老爷经过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他进去后,便瞧见面对沈宗牌位跪着的玲儿。
“你这是做什么?”沈老爷问道。
“恕罪。”她的声音嘶哑了几分,必定是哭了很久。
沈老爷见她这份模样,有些心疼的将牌位推到在地上,他怒吼道:“人是我杀,罪是我定,你有何错?”
玲儿却将地上的牌位捡起来,又重新放在祠堂上,继续跪着道:“罪因由玲儿引起,玲儿错在不该活着。”
沈老爷知道,玲儿执拗的事情自己是说不动她的,他上前了几分,蹲在玲儿面前,问道:“月玲,逸舟的舟,究竟是小船的舟,还是姓氏的周?”
玲儿睁开了眼睛,惊讶的看了看沈渊,却很快的笑了笑。
她惊讶老爷这么快就查出来了皇帝的底细,更惊讶老爷会查到舟儿的名字。
她带着几分自嘲道:“老爷都称呼玲儿全名了,心中想必也有答案了。”
即使心中万分怀疑,也十分确定,可亲口听到玲儿的回答时,沈老爷还是感到难以接受。
他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试探的开口问道:“玲儿,这十余年来,你可曾,对我动过真心?”
玲儿不语。
沈老爷自嘲的笑了笑,他站起了身子,眼泪早已经在起身时落下,他绝望的走出了思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