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然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好意思,还是怕乐于觉得不好意思,没关房门,就挺正大光明地开着。
五一小长假发了好几套卷子,虽说A中也不是那种靠着题海战术打天下的教学风格,不过这些学生下学期就要高三了,老师们比他们还急,作业肯定还是要留一点的。
乐暮春的消息这会儿才回过来,让她在同学家好好玩儿,晚上自己可能还回不来,得她自己吃点。乐于回了个“好”过去,就摁灭了屏幕。
岑然没忘了自己找人来家里的理由,搬出试卷和教材放到了书桌上。乐于看了一眼,都很新。就封皮上面一个名字挺显眼的。
你别说,这人两个字写得还不错。像是练过行书的样子。
岑然又拉过来一张椅子给她坐,书桌挺大,两个人坐一块儿完全没问题。
“你先把语文做完吧,”乐于坐下,看了下他在汽车上随意勾的几个选择题,“遇到不明白的再问我。”
岑然“嗯嗯”点头。
书房空间略大,这会儿窗户关着,外头间或一两声听不真切的鸟鸣,楼下也没什么声响,显得异常安静,又有那么一丝让人觉得,有点暧昧。
好像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岑然做着古诗词欣赏,看到那两句“明朝放我东归去,后夜相思月满船”的时候,莫名生出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
妈的,太惨了,这不就是我的真实写照么?晚上把小同桌送回家,明天自己又是孤零零一个人待家里。晚上一个人回来躺在卧室里的双人床上,看着窗外投进来洒满一屋子的月光,相思成疾。
啧啧啧,好惨。不能想。
乐于自己做了两道数学大题,见他又在盯着试卷发呆,凑过去瞟了一眼,见他顿住的地方轻声念了出来:“请赏析一下‘后夜相思月满船’的妙处。”
“啊?”岑然以为她在问自己问题,咻地一下转头。
乐于看着这人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突然抓包的样子,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眨巴了两下眼睛。
“乐乐。”岑然咽了咽口水,没敢动。轻声喊了一声。
“嗯?”乐于喉间溢出一个音节。
“你,”啊呀,小同桌脸上像是水蜜桃表面细细软软的茸毛好像都能看清楚了。接着咽口水,“觉不觉得有点热?”
“?”乐于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还行。”
岑然蹭地一声站了起来:“吃饱了有些热,我去开下窗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