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根是神灵的先天之本,神灵浑身的修为凝聚成仙根,失去了仙根,神灵连稍强壮点儿的凡人都比不上。
老妇人又仰着身子摔在地上,动也不动,只有往外倒的气,没有往里吸的气,胸口凹下去一大块。
可怜的神灵挤成一团,眼睁睁看着昔日的朋友,眼神里充斥着惊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现场静极了,老妇人急促的喘息声是如此的显眼,谢必安眼睛扫向角落里的神灵,一个瞎了只眼的老头儿被推了出来,踉跄着栽倒在地。
“大、大人,”老头儿吓得直哆嗦,跪在范无救的脚边,不停地磕头求饶,“我们的仙根都被青姨抽走了,她嫌我们这些年老体衰的碍事,就抽走我们的仙根,说过一段时间回来接我们。”
范无救冷笑着蹲下来,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高高在上的神灵对自己人下手挺狠的啊,你信他吗?”
老头儿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凑到老头儿耳旁,范无救的右手猛地深入老头儿的胸膛,掏出一颗灰褐色的心脏,“那你就该死。”
谢必安一脚踩在老妇人的胸口,脚尖用力往下压,老妇人头颈、双腿抬起地面,瞪着充血的眼珠子,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死了。
一脸踢开老妇人的尸体,谢必安来回巡视缩在墙角的神灵,开口道,“只要你们肯主动削去顶上三花,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全场哑然,神灵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站出来,做第一个叛徒,被同伴唾弃。
一个跛子犹豫着要站起来,同伴愤懑的眼神齐刷刷盯着他,跛子脑门出了层细汗,又蹲了下来。
削去顶上三花,也就相当于除去仙籍,不仅修为尽废,而且还沦为三界之外的异类,死后也无法堕入轮回。
“哼,”谢必安俯视着这群唯唯诺诺的神灵,“一群懦夫。”
恶鬼们盯着眼前的美味蠢蠢欲动,只等老大的一声令下,自己便扑上去,用利齿撕碎这些神灵的魂魄!
范无救做了个手势,恶鬼们便疯叫着冲向众神灵,一时间惨叫哀嚎不绝于耳,咒骂声响彻小小的牢房。
迟南君今天的收获还算丰盛,猎了两只野兔,一头野猪崽儿,扛着满满的收获,眼睛里闪着亮光,“吭哧吭哧”出现在寂静的巷子里。
“他怎么来啦?”麦冬匍匐在屋脊后,眼睛盯着迟南君的身影,小声喃喃道。
苏银灵别过头,盯着麦冬的侧脸,试探性地询问道,“要叫住他吗?”
麦冬蓬松的卷发被寒风掀起,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抿了抿嘴唇,“先看看吧。”
迟南君走到门口,把肩上扛着的麻袋卸了下来,边揉肩膀边伸手要敲门板。
门板先迟南君一步,“吱嘎”一声从里面拉开,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阴风扑面而来,黑白无常眼神和迟南君对视,愣住了:怎么像是在那里见过?
黑白无常手下的恶鬼护主心切,也为了表现自己,没等下令,便疯扑向迟南君,毕竟不是每天都有白白送上门的美食。
迟南君急忙后撤身子,同时掏出月痕,脚尖点到身后的墙壁一跃而起,随即拔掉刀鞘,迎上去划向小鬼的眼睛。
两道黑血顺着刀锋的方向横飞,恶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为一股黑烟消散于夜幕中。
另外两个围住迟南君的恶鬼怯了,弓着腰、紧握双拳,紧张地望着迟南君,迟迟不敢靠近。
范无救迈步跨出门槛,上下打量着迟南君,黑乎乎的脸颊显得眼白尤为突出,“你就是那个人类?长得倒是挺标志的。”
谢必安越过范无救,直接伸出枯瘦的手指挑起迟南君的下巴,左右翻转着,“再好的皮囊又有什么用,”指甲下滑掐住迟南君的喉咙,“早晚都得化成土,谁又认得谁呢?”
谢必安的指甲嵌入迟南君的皮肉中,鲜血丝丝渗出,顺着脖颈往下流。
迟南君仰着下巴不敢乱动,缓缓举起双手,倒握着的月痕落在地上。
“怎么办?”苏银灵尽量压低身子,扭头望着麦冬。
“不着急,”麦冬死死盯着谢必安的手指,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攥住藏在里面的折叠刀。
怕自己这位一向暴躁的兄长出手过重,范无救走向前,掰开谢必安的手指,“你别动手,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