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想让他也经历这个痛苦的过程。
他和周慕不一样,他不会被送走,不会被强製带离自己已经扎根的环境,更不用担心瞬间熄灭的前程,即便他毕业后真的什么都不做,也还有哥哥保护他。
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谢谢你哥哥。”滕颖之重新抱着滕凇的手臂,额头抵在他的臂膀又蹭又晃,一时感动得眼眶发热,想哭了。
滕凇也没说话,只是任由他贴在自己身上撒娇磨蹭,呼出一口耐不住的热气。想做什么,俯首看到少年天真纯稚的模样,又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
没一会司机到了,滕颖之拿起自己那晃荡一天的半瓶可乐,起身和滕凇道别。
滕凇没送他,看着他离开包厢。
楼下大堂,滕颖之出门前和一个面容英俊也憔悴的高大男人擦肩而过,鼻息间闻到浓重的烟味,和一丝清凉的薄荷香。他惊怔地回头,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直奔电梯,身影消失在门后,滕颖之还愣在原地。
“小少爷!”司机见滕颖之站在玻璃门后不动,便下车主动为他开门。
滕颖之回过神,这才眨眨眼和司机上车。
他在后座猛灌了两口可乐,刚刚那个惊人的想法又慢慢泯去了。
真是想多了,那股薄荷香怎么可能会是oga的信息素……再说那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oga的样子,alpha还差不多。
滕颖之摇摇头不再多想。
楼上,周浔满眼都是没休息好的血丝,刚在对面坐下,滕凇便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猛蹙眉头,抬手掩住口鼻,“你身上什么味儿?”
周浔掀起外套衣领嗅了嗅,“烟味,在家抽怕熏着阿叶。”
“吞了多少薄荷糖?”
“我没吃薄荷糖。”
滕凇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这边滕颖之没有立刻回家,在外面神思不定地兜了两圈才回去。
直到吃过晚饭,主栋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传过来,倒是让他有些惊讶,还以为中午贺霁挨了他一巴掌,晚上就会带着爸爸妈妈过来找场子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没说。
睡前和哥哥打了个视频电话,滕颖之的雏鸟反应又开始发作了,非得赖着滕凇多说两句。
“我还以为回来会挨骂呢。”滕颖之缩在被子下只露出半张脸,困得快昏过去了也不肯挂电话。
滕凇肩上披着睡袍,身后是整片cbd的灿烂灯火,映得那张靡颜越发惑人心动又高不可攀,可惜似乎对少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瞧都不瞧他一眼。
“我已经提前知会过了,不用担心。”滕凇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