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喉咙干得仿佛被火烧过,身上也绵软无力,隻想喝杯水继续睡。一隻微凉的大手覆在他额头,滕颖之困顿地睁开眼睛,看到眉目冷峻的滕凇正坐在他床边,在试他的体温。
“我发烧了吗?”滕颖之嗓子喑哑地说。
“没有。”滕凇将他扶起来往他身后加了个枕头,然后才递给他一杯水,蹙眉看着他,“体温一直很正常,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室内的桃酒味从未这样浓郁过,滕凇得知滕颖之睡了一下午后,担心他生病,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一开门,室内仿佛淋过一场桃酒暴雨,空气都似乎凝出了一丝一丝的桃汁。
滕颖之一口气把一杯水全喝了,脸颊红红地倒回去,“没有,就是想睡觉。”
“真的?”滕凇有些怀疑,他知道肯定跟这个气味的变化有关,不一定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他每个月也会有几天出现这种情况,气味的变化直接影响了情绪和精神状态,颖之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否则老爷子下午要让医生来看看时,他就不会阻止了。
“真的,如果后面我发烧了……千万不要给我打针吃药……”滕颖之声音软软地叮嘱。
“为什么?”滕凇替他掖好被子。
滕颖之困顿地闭上眼睛,“因为我没有生病……只是不太方便。”
虽然没有经历过发情期,但是滕颖之知道这不是发情症状。他在书上看到过,假性发情或者说信息素紊乱症更贴切,控制不住的外溢信息素,性腺和大脑都以为身体进入了发情期,信息素随之变化,困顿无力,有的oga还会有筑巢行为,需要alpha的安抚或进入。
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也没关系,熬过去就行了,毕竟并不是真正的发情期。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不知道滕凇其实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好,你睡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滕凇将他的另一个枕头拿走,让他睡得舒服点。
起身正欲离开,忽然有微小的力道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口。
滕凇回头,见到睫毛濡湿的少年从被子下伸手拽住他,声音颤颤地问:“哥哥,你还在生气吗?”
“生什么气?”滕凇问。
“嗯……”滕颖之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午饭的时候,也是有原因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就是这样的一些小事,会不断发生,一次又一次,直到哥哥厌恶他,远离他。
其实他现在求哥哥谅解都是徒劳无功,但滕颖之还是忍不住,因为什么时候都不想被哥哥讨厌。
“没有生气。”滕凇握着他的手放在被子下,力道很温柔,声音也轻轻的,低沉好听,“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陪你,等你睡着再走。”
“那你也不要踹我。”滕颖之眼里都是星点的水光,直勾勾地看着滕凇,可怜巴巴的。
滕凇失笑,“我什么时候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