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觉得对不起任何人,无论那个是姬桑亲爹的人也好,淮南王妃也好,拟或是淮南王。唯有一人,她觉得最是无辜,也是唯一让她心存愧疚之人。
那便是湖阳公主。
天慢慢变灰,东方渐亮。
他们离开后,皇宫如往常一般开始有宫人起来,各自记着自己的差事按部就班的开始一天的忙碌,昨夜的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走出皇宫的大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ldo;国公爷,今日天色不错,要不我去你府上坐坐?&rdo;
信国公府啊,她还没去过几次呢。眼下早已过了花期,那片桃林想来应该已是硕果累累吧,她突然想去看看了。
心态不同,便会有不一样的感触。与前两次来国公府不一样,她此次上门颇有一种未过门的媳妇巡视夫家家产的味道。
夫家不错,可惜她不能住进来。
…那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是谁?
姬桑也有一种媳妇婚前来看家世的感觉,莫名其妙就生出一种紧张感。那双清冷的眼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见她表情微变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立马黑脸。
拉扯的男人正是程风扬,女子自然是花姑。花姑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袱,看样子是要离开国公府。
&ldo;你们在干什么?&rdo;
她一声喝,那拉扯的两人立马分开。
&ldo;国公爷,侯爷…&rdo;
&ldo;表哥…&rdo;
&ldo;花姑这是要离开吗?&rdo;她问。
&ldo;侯爷,我在国公府住得够久了,这罪也赔够了…我便想着是时候离开了。&rdo;花姑低着头,有些不太敢看晏玉楼。
程风扬的扇子别在腰间,脸色懊恼地伸出脚来,&ldo;哪有赔完,你方才还踩了本公子一脚,这账要怎么算?我不管,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还得给本公子好好赔礼。&rdo;
&ldo;是程公子拉着我,我没看见。&rdo;
&ldo;我不管你有没有看见,总之踩了本公子的脚就得赔礼。正好侯爷也在,侯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rdo;
晏玉楼翻了一个白眼,多么幼稚的男人哪。分明是对花姑动了心思不想让人走,编出这样一个幼稚的理由来,还真是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