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带着晏实采翠和花姑往回走,徒留姬桑立在原地静默许久。
这一夜程风扬没有回来。
清晨上路时晏玉楼没有看到姬桑,连阿朴也不见踪影。花姑一问三不知,只因花姑与采翠同住一间。
采翠很是疑惑:&ldo;侯爷,国公爷他们还未起吗?&rdo;
&ldo;或许吧,我们走。&rdo;
&ldo;晏实,我们快点走。&rdo;采翠来了精神,催促着晏实。
晏实默默搬着行李,面上看不出半点波澜。程公子昨夜就被洪远县的衙役带走,如果信国公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恐怕想把程公子摘出来要费上一些功夫。
此事一拖延,他们就能甩开信国公一行人。
看来侯爷确实不愿与国公爷同行,之前自己还有种错觉认为侯爷与国公爷的关系有所缓和。通过昨天的观察,还有侯爷的举止他只觉得自己先前的都是错觉。
一行人出了洪远县,没有聒噪的程风扬,耳边清静了许多。
日夜兼程两日,晏玉楼估摸着姬桑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追上他们,便命晏实停在八里镇打尖。八里镇位于进京要道,镇子不大左右两条街。往来行商居多,是以一个小小的镇子,竟然有许多家酒楼食肆和客栈。
他们停靠的是一家离官道最近的酒楼,酒楼东侧的路边围了不少人,依稀听到什么卖身之类的话。
围观的人闹哄哄的,隐约可见女子娇弱弱的啜泣声。
她眼神往那边飘了一下,花姑急忙低语:&ldo;六爷,您可别上当。&rdo;
出门在外,自不能直呼其名,也不宜称其官职。她在家行六,便用字里的一字为姓取名吴六爷。
谁知姬桑那厮故意效仿,取名贺二爷。思及此,她心情莫名复杂起来。
&ldo;为何?&rdo;
&ldo;六爷您有所不知,这里靠近官道。那些女子都是长得略有姿色想博前程的,并不真是穷得过不下去。&rdo;
果然京外不比京中,女子行径都要更大胆些。
那女子一身素衣,一只手半掩着面,可见秀美的五官。袖口处缝着补丁,手指纤细略染污泥。跪在那里娇弱如扶柳一般,拭泪间面容露出来,眼窝下方长着泪痣,真是我见犹怜。
&ldo;我出二十两,姑娘跟我回家吧。&rdo;
随着一道粗鲁的男声响起,只见人群中冲出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一边丢下银子,一边去拉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