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松了一口气,轻声问道:“皇宫,还是?”
容陌的呼吸交缠在他的耳后,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与他耳鬓厮磨一般。
容陌:“不清楚,似乎不是皇宫的暗卫,他们一见到我,就会迅速离开。也不知是不是对我太过放心了。”
语罢,他冷笑一声,不知是对自己的嘲讽,还是满心的苦涩。
墨轩了然,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腰,问:“那我们接下来是回家,还是去追查他们的下落?”
家吗?容陌默念着这两个字,他最近确实是经常留宿在七王府。
他从不觉七王府是家,也正如东宫也不算家,只是算得上栖息地而已。
他们两人在一起,什么事都干过,只是,容陌还觉得虚妄。
今天,听墨轩说了一个“家”,他才有了几分真切的感觉。
容陌每回到七王府时,墨轩都是一个人,只是在庭院中泡了一壶茶,在等他。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等着另外一个人来,那个地方大抵就叫做“家”了。
容陌垂下头来,就可以亲到墨轩的额角了,他吻了吻他的眉心,低声道:“我们回家。”
这一声,太过缱绻,令墨轩也不自觉舒展眉眼。
次日清晨,乾清殿中——
容陌整了整自己的裙摆,在一群苍老而又威严的老臣中,格外的鹤立鸡群。
容陌垂下眸,敛下眼中的光。他一贯是习惯了收敛,不可以太过耀眼,会因皇上猜疑忌妒,这又不可以太过隐忍低调,会被群臣斥责为无用的废物。
所以他走的每一步也好,说过的每句话也好,都是必须经过他慎重考虑,如履薄冰般的前进。
“上朝了,上朝了!”几个太监扯着嗓子,敲锣打鼓的走进了候朝院中。
其实他们也并非是喜欢做这份工作,按理来说,这份差事是除了看守乾清殿的侍卫之外,离皇上和朝廷大臣最近的工作了。
但平时,却又轻易见不到皇上。况且,一般上朝的大臣都会在这个院子中打好腹稿,如若被贸然打扰,很有可能自己就会被气愤的大臣当做是试验品,骂得狗血淋头。
所以他们这群人由衷的羡慕林晓夜,他可以在清闲的御马监工作,每天就只需要为御马刷刷毛,喂喂草料就可以了,几百的御马照料过去,也很轻松悠闲。
这个小子,不过就是挂错了晦气的红灯笼,还被总管逮着了,居然赏识他了,也不知走的是什么好运气,竟可以这般的悠闲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