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
庄雾直接半起身,淡定地把椅子往旁边挪,短时间内,迅速适应了他惊世骇俗的鬼话。
程则逾细细打量她的动作,玩味地挑起眉:“不追也不行?”
“……”庄雾继续充耳不闻,伸手拿走了蓝莓挞。
见人越挪越远,仿若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程则逾收敛笑意,逗够了人,他拿起手机,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放下后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梁桉越过他看了眼,问怎么回事。程则逾翘了下唇角,拖着懒洋洋的调子说:“惹着人了,躲我呢。”
稍作犹豫,庄雾还是从包里拿出手机,最新的微信消息,是程则逾发来的红包,备注六个字:好人好事好天气。
“……”
怎么不下雨。
庄雾吃下一颗蓝莓,难得恶劣地想。
婚礼节奏快,结束时刚下午三点。
后半程,庄雾目不斜视,独自吃掉半个蓝莓挞和一些主食。对面有人端酒杯过来,提了句酒吧的事,程则逾没喝,说要开车,有点爱答不理,和刚才不着调的样子相差甚远。
阴晴不定的。
宴席将散,庄雾提前告知过章然,会在愉台多停几天,章然要给她留酒店房间,她说回家住。眼下有宾客陆续离场,庄雾也跟着默默起身。
离开时,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她先回房间取行李,在酒店门口顺利打到车,报了地址,没忘记带走那束完成使命的手捧花。
酒店停车场,一辆黑色suv静静驶出,程则逾看了眼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还是她啊。”梁季桉坐在副驾驶,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叹。
程则逾没搭腔,踩下油门,朝机场的方向开。
梁季桉兴致盎然,想到婚礼上程则逾的种种反常,逮着一姑娘不放,本来只是猜测,结果恍然忆起一些旧事,勉强对上脸。宿舍阳台,楼栋拐角,他撞见程则逾盯人次数,可不止一次两次。甚至有一次,烟蒂烫上指腹,经他提醒,程则逾才淡淡回神。
出乎意料的长情啊。
梁季桉问:“我是不是挡着你送人了?”
程则逾岔开话题:“你航班几点?”
“刚才怎么不把人留住?顺道送送多好。”
“那边落地后停几天?”
“我本来还好奇,你在酒吧突然跟人杠上的原因,原来——”
“梁季桉。”程则逾打断他,语气很淡,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你话太多了。”
梁季桉无视他的威胁,一句话扎在雷点上:“白月光的杀伤力好像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