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虽然从来没有给他所指的&ldo;阶级&rdo;下一个明确的定义,但是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他认为,自从原始时代以来,就有两个不同的阶级存在:一个是控制着生产工具的阶级,另一个就是没有控制生产工具的阶级。而且,我们还可以看到,世界力量的形成是阶级的冲突,它最终必然会引出无产阶级的专政。但是,只有当社会主义转变为共产主义时,一个无阶级,无国家的社会才能建立起来。然而正如r.n卡鲁&iddot;亨特所指出的:马克思不曾证明&ldo;劳动者在事实上是适应指派给他的工作的;他也不曾想到,对资本主义的否定会产生出一个完全新的阶级,这个阶级,严格说来,既不是资产阶级,也不是无产阶级。&rdo;[作者注:《共产主义的理论与实践》,(1950年版),第39页。]马克思坚持认为,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这样就污染了他的知识分子的追随者,即马克思主义的知识分子的辩证法,并且使得他们认为,无产阶级的质量最好也只限于他们自己。
对于马克思的辩证法中的这一矛盾,彼得&iddot;f&iddot;德鲁克曾给予深刻的分析:
他在著作中写道:&ldo;也许,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荒谬就是关于&lso;群众&rso;的神话,它使得无定形的、没有社会团体的乌合之众变得光彩了。实际上,群众是社会分解和阶级毒素的产品。&rdo;群众,他们的威胁并不在于造反,因为造反&ldo;还是一种参加社会生活的形式,如果只是抗议的话……群众的威胁恰好在于他们不能参加社会生活这一特性……因为他们没有社会地位,对社会不起作用,社会对于他们,除了恶魔似的、无理的、不能理解的威胁外,没有别的什么……任何合法的权威对他们来说,都是残暴的和武断的。因此,他们总是愿意追随一种不合理的要求,或者是说,只要一个武断的暴君答应改革,他们就会向这个暴君屈服……由于没有信仰,他们能够吞食任何的东西……换句话说,群众总是阴谋家和暴君的牺牲品。暴君是为了权力而追求权力。在奴役和否定下,凭武力才能把他们组织起来……任何不能阻止其群众发展的社会,终将遭到毁灭。&rdo;[作者注:《工业人的前途》,(1948年版),第26页。]
我们在讨论克劳塞维茨的理论过程中,曾经讲过,如果他不是第一个的话,也是最早一个认识到战争对平民人口影响的重要性的军事思想家,并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副产品,就是创造了我们所称的&ldo;对内战线&rdo;。现在,只要略加思考,就可以发现马克思关于阶级斗争的观点,引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但是它们之间也有差异:克劳塞维茨的&ldo;对内战线&rdo;只是在战争期间才存在,而马克思的&ldo;对内战线&rdo;是在和平时期建立的永久的战线,它的目标是以革命来推翻一个政权。所以,革命的目标和绝对战争的目标是完全一致的,只不过手段不同而已。
这不是一种巧合。恩格斯,这位不仅具有第一流的军事头脑,而且还是研究克劳塞维茨的学者,[作者注:1857年9月25日,恩格斯写信给马克思说:&ldo;我正在读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它的哲学方法是很特别的,但是对主题的分析却很好。关于对战争是称之为一种艺术还是一种科学的问题,它的答案是,战争更象‐种贸易。战争对于战争就是现金偿付贸易,因为不管现金结帐的机会如何少,但却有一个总目标,而到了最终,它还具有决定性。(《近代战略的标志》,第158页)]曾对《战争论》进行过研究,并从而懂得了军队间的冲突只不过是进行战争的一种方法而已。据西格蒙德&iddot;纽曼说:恩格斯和马克思都充分地感觉到&ldo;近代战争具有四重性,即外交、经济、心理,及其最后一招军事……他们深知,在第一颗子弹尚未发射之前,军事战役就可能注定要输掉,这是因为,军事战役开始以前,在经济的和心理的战场上,胜负可能已事先决定了。……照他们看来,战争是用不同的工具在不同的战场上进行战斗。用一个富有战斗性的工团主义者乔治&iddot;索里尔的话来说,一个全体性的罢工可能变为一个&lso;拿破仑式的会战&rso;……在1857年的&lso;有指望&rso;的危机期间,恩格斯写信给马克思说:一个连续不断的经济萧条时期可以被真正的革命化战略所利用,可以把长期的压榨作为一种有用的武器……&rdo;[作者注:《近代战略的标志》,第156页。]
这些关于进行战争的艺术的新颖看法,是间接地来源于克劳塞维茨的。在两代人之后,这些看法注定地改变了整个战争的指导。阶级斗争,的确是一个深奥的军事问题,因为一个民族的社会健康是其军事权力的精神基础。
四、工业革命对军事力量的影响
由于陆军和海军的迟钝,他们无视工业可以作为权威的资源,由于人们在拿破仑战争之后,产生了厌战情绪,所以,在斯坦德哈尔所提到的时期内,工业革命对于他们的影响是微不足道的。1824年的军队和1785年的军队,只不过有着稍微的差异而已。然而,发明的精神已经被唤起,到处都有一批热心的人,他们向往着把新的思想用于军事领域。
在法国,盖诺特于1759年把一个蒸汽炉放到了马车的底盘上,因而成功地造出了第一辆蒸汽动力车。他想,这种车辆在战争中会大有用途的,可是在第一次公开试验时,他不幸撞坏了一垛墙,结果被送进监狱,随之试验也被停止。不过,如果曼彻斯特先生说得对的话,那么这次试验的价值并不是无人注意的。后来,拿破仑一定想到了盖诺特的机器在军事上应用的可能性,因为在这位伟大的将军被选为&ldo;法兰西学院&rdo;的院士时,他的演说题目就是&ldo;战争中的汽车。&rdo;[作者注:hh孟奇斯特:《坦克的前驱》,见《美国机械师》杂志第49卷第5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