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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这屋于一明两暗，也许是因为屋内有马桶且不是马上倒掉之故，有点味道。红脸老人当然并非鼻子不管用，而是故作未&ldo;闻&rdo;。

左边暗间床上盘膝坐着一个白发如银的老抠，见红脸老人进来了，立刻把眼闭上。红脸老人道：&ldo;铁大嫂，他们对你的饮食起居照顾得还好吧？&rdo;

老抠仍闭着眼，冷冷地道：&ldo;你也不必猫哭耗子，作了阶下囚，住的地方加上两道铁门，派出&lso;雪山豹子&rso;这种人来此看守，却又关心我饮食起居的事，你不以为太可笑了吗？&rdo;

红脸老人道：&ldo;大嫂，你为什么就不能想开点？不过是一本&lso;回春刀&rso;罢了！只要你说出收藏的地点，老夫马上老抠很干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ldo;你的身手已足够助纣为虐，为民造&lso;孽&rso;的了，又何必贪而无厌，我说过，那东西早就丢了2你能放过我就把我放了！不能。你就别来讨人嫌！你害得我们好苦。&rdo;

红脸老人面色一冷道：&ldo;大嫂，你凭良心说，是铁雨耕和你害惨了我，还是我害了你们？当年不是铁雨耕把高牧群的方子改了三味药，治好了艳华老父的病，艳华怎么突然改变，嫁给高牧群了？你们固然是成人之美，可是你们明知我比高牧群早认识艳华的。自艳华下嫁之后，老夫即发誓独守终生。你说，是谁害了谁？&rdo;

老抠道：&ldo;不容否认，那时高牧群的武功虽不如你，人品、学识和操行却比你高明。为人处世，如到了事穷势蹙的地步，就该静下来想想，招致失败的原因是什么，一个人要是成功了，也别高兴太早，也该想想将来的收场如何……&rdo;红脸老人道：&ldo;大嫂，你已到了风烛残年，不修来世，不修你自己，也该为晚辈修修，你有个孙子铁梅心是不是？&rdo;

老妪陡然睁开眼，冷峻地道：&ldo;我们都是凡人，难免做点错事，但绝不能错得太离谱吧？&rdo;

红脸老人道：&ldo;什么叫离谱？什么又不离谱？老夫一生的幸福全断送在铁雨耕的手中，夫债妻还，这有什么不对？&rdo;

老妪道：&ldo;我说过，不知道刀谱丢到哪里去了！&rdo;

红脸老人踱了一匝，道：&ldo;我想，在某种情况之下，你一定知道放在何处的。那就是把你的孙女弄来陪你，让你们享受天伦之乐……&rdo;老抠气得发抖，道：&ldo;老贼你敢！&rdo;

红脸老人道：&ldo;附带我还要告诉你一件喜事，你的宝贝孙女，未婚怀孕，已生下一个男婴，将来你们祖孙及曾孙三代在此团聚，倒不会寂寞了！&rdo;

猛然一震，老妪道：&ldo;老贼，你说的可是真的？&rdo;

红脸老人笑笑道：&ldo;大嫂，好在三天以内我就把她和她的孩子带来和你同住，见了面你不就明白了？&rdo;

老妪愣了一会，讷讷道：&ldo;那个混帐小于是……是什么人？&rdo;

红脸老人愉悦地负手跟着，似在斟酌，要不要说出那小子的名字，事实上说与不说都差不多，这老姬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己品尝到快意恩仇的果实了。他道：&ldo;大嫂，这小子一定不会使你失望的；除了不负责任之外，哪一方面都不错。&rdo;

老妪冷冷地道：&ldo;你不用幸灾乐祸，如果是一件美满的姻缘，你老贼也不会告诉老身的，我干了一辈子驴经纪，还不知道驴子的脾气吗？&rdo;

红脸老人&ldo;啧啧&rdo;连声地道：&ldo;大嫂，铁雨耕一生以诗、医及&lso;回春刀法&rso;三绝萤声武林，倍受同道尊敬，想不到他的老妻的谈吐竟是如此的粗卑！&rdo;

老妪道：&ldo;这你就不懂啦！在这种环境中，见人说话！像你这种假斯文，在我面前酸什么呀？你肚子有多少墨水，还能瞒过老娘吗？&rdo;

摊摊手，红脸老人道：&ldo;大嫂，我是为你着想，这把子岁数了！在这臭烘烘的小屋子里，数着时辰熬日子，个中滋味不问可知，大嫂，你为什么老是死心眼？&rdo;

大声地挥手像赶鸡赶鸭似的撵他走，道：&ldo;你老贼的心眼里，才会整天出坏主意，为虎作张，你为什么就不想想自己的行为？凭你在武林中超然卓绝的身份，有什么理由老来变节？老贼，回去好好想想，现在知道你在这儿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打退堂鼓还不算太晚。&rdo;

红脸老人微微愕愣了一下，道：&ldo;大嫂，想知道你的孙女婿是谁吗？&rdo;

老妪道：&ldo;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不吃这一套。&rdo;

走到刚刚门外，红脸老人道：&ldo;那小子是高牧群的独子高凌宇……&rdo;说完，带着一串怪笑出去了，不久传来了铁门落锁的声音。

铁老夫人木然地静坐了很久，喃喃地道：&ldo;果真是高牧群的后代，这老贼正好逮到了报仇的机会，这档子事儿是实非虚，八九不离十儿……&rdo;此刻高凌宇刚自江、李、孙等新迁的住处走出不远，又在废园附近遇上了左护法。左护法知道自己未必是他的敌手，内心憋着一股闷气非试试看不可。迎面一站，道：&ldo;高凌宇，我看你有点不大顺眼，你敢不敢到废园来？&rdo;

无奈地笑笑，高凌宇道：&ldo;看在宫帮主的份上，就算我看你不大痒眼，也得将就了！我还有事，没有闲工夫逗着你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