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人做事毛毛躁躁的,把我一件衣裳掉在地上了!”
沈氏坐着气不打一处来,听到林嘉宝哇哇的哭声,更加烦躁。
“舅母爱惜一件衣裳,打坏了丫鬟不要紧,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如,我现在就去给你洗干净好了。”
沈氏院子里又不是没丫头,怎么可能还去使唤红芷?
“罢了,也不完全是丫鬟的事。”沈氏拉着红芷的手说道,“还是你我用起来舒心。”
红芷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是如何想的,却无人可知。
“来,翠苹,你带小少爷去外边玩一会儿,在屋里总是哭别哭哑了嗓子。”
红芷将那跪着的丫头拉起来,又给他们解了围,屋子里才清静一些。
“舅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红芷小声地问道。
沈氏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林荣昌那个败家玩意儿!气死我了,我把银票藏在箱子里,用锁锁上,结果被他找到了,用锤子把锁给敲断,拿银票走了!”
“啊?这本就是二爷和舅母的银子,怎么一个上锁,一个偷拿呢?”红芷惊讶地微微张嘴问道。
沈氏痛恨地说道:“还不是他又去赌了!分家之后,虽然咱们二房也分了不少家业,但是他不去打理,生意差得一日不如一日,有的甚至在亏本了!他倒好,什么也不管,当个撒手掌柜,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成日在赌坊厮混!”
“我不许他拿家里的银子再出去,他说他在外头欠了债,不去还就会被人打断手脚,他好歹是林府二爷,谁敢把他手脚打断?非要拿银子贴在外头!”
沈氏痛心疾首地说着,分家之后,她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虽说二房分到了不少私产银子,从此不用在看吕氏的脸色过日子,可林荣昌不赚银子,反倒在赌坊赔钱,就是再大的家业也撑不住,何况二房的现银并不多,沈氏只能锁在箱子里,结果被林荣昌偷走了。
“家贼难防!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看他迟早要把家败光!”
沈氏都有和离各过各的冲动了,可她没这勇气,和离了找谁过去?她娘家是普通人家,沈氏嫁到林府算是高攀,娘家可不会白养她这个回门老闺女。
而且,她也舍不得自己刚分来的那些家业,只要好好打理,两辈子都吃不完,偏的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这时候喜欢上了赌钱,谁都知道赌钱不好,可谁又制得住他呢?
沈氏盘算着,家里的现银居然只剩了两千两,还是她东躲西藏留住的,其它地契房契铺子什么的,更是一个大坑,落到他们手里之后,没赚过几个银子,沈氏后来一问,原来林荣昌已经把柜上的钱都拿走了,铺子里没本钱运营,哪能赚钱?几乎是一天天赔进去。
红芷焦急地问道:“那……那二爷呢?现在去哪了?”
“他这两日都不敢回家门了!说不定在哪个赌坊藏着呢!”沈氏恶狠狠地说道。
“要不,要不让子文去把二爷找回来?”红芷出主意说道。
沈氏捂着额头说道:“没用,就是牛都拉不回,赌坊那群黑心鬼还帮他藏着,去哪里找都没用?谁见得着他人?”
“那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告诉夫人?”
“不行。”
沈氏咬牙说道:“都已经分家了,不能再让她干涉我们的私产。”
红芷陪沈氏说了一通,也没有好办法,最后时候不早了,她才出林府,和沈子文一起回去了,回去时望着沈氏的院子,嘴角噙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