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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柳清竹忙道：&ldo;老太太也是这么说的，今儿在春晖堂给了太太老大的没脸……近一两年里，太太应该不会再提这件事了。&rdo;

&ldo;所以呢?&rdo;萧潜面色未变。

柳清竹却被他问得有些发慌：&ldo;所以……所以你高兴还是不高兴?&rdo;

&ldo;清儿，&rdo;萧潜箍住柳清竹的双肩认真地道，&ldo;你跟我说话，最好一次说完。说一半藏一半，会让人很不舒服，知道吗?&rdo;

柳清竹闷闷地低下头，过了老半天才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来：&ldo;老太太已经吩咐了，要选一两个丫头给你放在屋里。我……&rdo;

&ldo;你答应了?&rdo;萧潜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柳清竹被他忽然冷厉起来的语气吓了一跳，半晌才道：&ldo;太太说，长房的子嗣是天大的事……我没有法子不答应……&rdo;

萧潜冷冷地&ldo;哼&rdo;了一声，并未说什么。

柳清竹知道他在生气，却不知该如何劝他，过了许久才低声道：&ldo;我知道，这都怪我没用……若是我能顺利生下一个男孩，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样，可是我……我不能太自私。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好，可正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更不能让你为了我而被别人笑话……&rdo;

&ldo;这就是你把我拱手让人的理由?你的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rdo;萧潜忽然背转身去，用从未有过的冰冷声音嗤笑道。

第32章她会比我幸福的

&ldo;不是的!&rdo;柳清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ldo;我不是要把你拱手让人，为了我们长久地在一起，我只能如此!&rdo;

听到她哽咽的声音，萧潜有些心软，却还是强迫自己冷下脸来，不肯轻易被她打败：&ldo;真是可笑!你们总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替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决定，是因为这样就可以显得你们很伟大吗?母亲一直是如此，如今你也成了这样!既然在你的眼中，我就像这碟子里的点心一样可以随意与别人分享，那么你我二人这几年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你不觉得，我是在坚持一个笑话吗?&rdo;

&ldo;不是的，不是这样的……&rdo;

二人成婚以来一直相敬如宾，柳清竹记得这还是萧潜第一次声色俱厉地对她说话。她竭力想使自己看上去坚强一些，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酸，除了无意识地摇头哭泣，她已经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萧潜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急着安慰她。他背过身子望着窗外，沉默了许久，才用十分平静的声音说道：&ldo;我觉得，你我二人，都需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了。&rdo;

&ldo;不要!&rdo;柳清竹察觉到萧潜要走，不及多想，人已经本能地奔过去，死死扯住了他的衣袖。

萧潜僵着身子，过了许久才叹道：&ldo;时过境迁，你……何必如此。&rdo;

这一句话，像利刃一样从柳清竹的心上划了过去，带起一阵痛到麻木的颤栗。她从后面拥住萧潜的后背，僵持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ldo;没有时过境迁……你为什么要说&lso;时过境迁&rso;?你……不要我了吗?&rdo;

&ldo;……当然不是。&rdo;萧潜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放缓了语气。

柳清竹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见他平静地道：&ldo;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对你的承诺我也会永远记得。变了的人是你。清儿，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选中了你吗?你的眼睛里，有一种寻常富贵人家女儿所没有的坚毅和果决，我觉得你跟那些庸脂俗粉是不一样的，我以为你不会为世俗的一切所羁绊，我以为即使我离经叛道，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人有可能懂我……现在看来，大概是我高估你了。&rdo;

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柳清竹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当初她有幸嫁入国公府的真正原因，她的心中百感交集，拥住他后背的双臂渐渐地放开了。

萧潜轻叹一声，缓缓拉开了书房的门。

柳清竹慌忙收起满心的震撼，来不及多想已冲口而出：&ldo;我懂你又如何，不懂你又如何?你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可以离经叛道……可你毕竟是国公府的人，我如今也是国公府的人!离经叛道的代价是什么、不顾世俗的代价又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我若是不向他们妥协，我就有可能被迫离开你，他们还会伤害我的女儿，更会伤害我的好姐妹鹊儿……我只有在保证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懂得你的特立独行，才有可能理解你的离经叛道!&rdo;

萧潜安静地听他说完，轻叹一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房门。

柳清竹看到他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看到他走到廊下，在窗外停顿了片刻，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她觉得自己的血液一滴一滴地变得冰凉而凝滞起来。

眼泪滑下时，她忍不住露出一个哀凉的笑容：&ldo;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这样也好，明日叫人挑个好人家把鹊儿嫁出去……她应该会比我幸福的吧?&rdo;

第33章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因为时令尚未入冬，书房之中并没有点火盆。柳清竹靠在门边抱膝蹲下，感觉到脚下的木质地板上沁出了丝丝凉意。

她以为自己会哭很久，但是没有。她甚至并没有觉得十分伤心，更没有进行任何思考，她只是觉得这个姿势很安全，懒于起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