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苏平与三位学兄在这天,请了假出去,目标明确地直奔月雯酒楼。
他们去到时,酒楼里已经站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一大片,都是璃月港的文人墨客。
只是他们此时都额头冒汗,看着酒楼的某个方向,一脸像吃了死老鼠的神色。
“不是我说你们都闲的啊?有这时间不如多写个几首诗出来,也免得现在世面上都是些破烂玩意!成天抓着苏文士的名头不放,有意思吗?”
那个方向,传来阵阵此类的呼喊,并且都是出自同一人的口中,虽也有几人反驳,只是都被盖了过去。
而苏平几人,也在第一时间发现那边的情况,也一认出了,那站在桌子上,撒开膀子往死里维护的苏平的人,竟然是那李自得。
此刻的李自得,虽说依旧衣着华贵,也穿金戴银的,但是却不让人感到那铜臭味过重,反而有几分返璞归真之感。
他一手拿着折扇,又转了转脖子,脚下步伐迈开了,在桌上各处来回,说得唾沫星子乱飞,让桌下围着的文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嘿呀,你们这些个家伙啊,自己写不出好东西来,就会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真以为我也瞎啊!”李自得的嘴上攻势不减,深吸口气后,接着口吐莲花。
“写不出来就多看看书,别一天到晚都想寻花问柳,你当你们谁都是本少,可以肆意挥霍吗?”
“呵呵,可别逗咯!你们写的那点破玩意,本少拿脚都写的出来,哎呀~不行了,笑死了!哈哈哈……”
这洪亮的笑声传出,让那些确实功底薄弱,又因为当下时势得以有所成就的文人,脸色很是不好。
他们的脸上,绿了又红,红了之后又变得惨白,虽然觉得这笑声刺耳,可他们也不敢有一句反驳的话。
因为那是李自得,是八门之一盛露亭掌事人的儿子,他们若是胆敢得罪,以后或许过得下去,但不一定会好过。
毕竟李大人是好人,但他的麾下与好友,便不一定了,万一哪个想要与其交好的,来将他们折磨一顿,那便大祸临头。
故此,对于李自得的所言,他们最多最多就是扯些别的回避,没一个敢真正的反驳。
而李自得呢,他看这些人一个也不说话,气焰也越发嚣张起来,几乎是想到什么骂什么,嘴皮子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你们以为拉低别人,就能抬高自己吗?其实你们错了,就算苏文士被你们诋毁了,他也还是比你们强,还强得多!”
“这事实证明啊,咱们璃月人的眼光还是对的,就算苏文士被你们这样诋毁诽谤,他也仍旧屹立不倒,还是文人里的一面旗帜,由此可见,你们弱不是真的弱,是苏文士太强了!”
“不过这话好像也不对,刚才本少还看见一个,写的什么,夜自黄昏黑,晨从破晓来,那谁写的,你自己吱个声!”
李自得嗷了这一嗓子,目光从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众人扫过,又疑惑嗯了一声。
他这一声并不如何犀利,却是如平地惊雷乍起,使得周围桌下站着的文人,皆是身躯一颤,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哼,刚才不还能呢么?咋现在一个两个的,都死了!”李自得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指着人群里,一个相貌还算不错的青年。
“你,给本少上来,别以为本少日理万机,就会贵人多忘事,这诗就是你写的,绝对错不了!”
那青年愣了会,接着深吸口气,一步踏上桌子,与李自得相对而站。
这个青年衣衫配饰还有点门道,主讲究一个温文尔雅,一袭青衫,在腰间佩着容臭,手上一把写着山水的折扇,轻轻摇动。
“小生刘玉琮,经过李公子!”他收起折扇,微微躬身,本就俊俏的相貌,面上浮现笑容时,让人如沐春风。
李自得的目中并没有重视之意,仿佛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般,他嗤的一笑,道:“你还真敢上来,也不嫌丢人?”
“敢作便要敢当,既是小生所写,那便由小生来认,不似某些人,写了也不当场,徒留一个名头在外!”刘玉琮若有所指地说道。
李自得双目半阖,摇头笑道:“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敢说就说嘛,多说点,本少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你不成?”
“千万别怕哈,本少会记得的,你说了几句,本少都会记得的,呵呵呵……”
刘玉琮闻言,面上不动声色,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道一句:“公子好记性。”
李自得还是在笑,只是这笑看着让人有些不自在,就像是被一头野兽盯着的感觉,浑身发怵。
“过奖过奖,还是不如会写会说的你,这刘玉琮之名啊,若是今夜过后,没有在璃月大红大紫,那算本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这李自得摇着扇子,看似是在说帮助其提名,而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几乎摆明了在威胁他刘玉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