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香道:“熄去桌上的烛火。”
林寒青怔了一怔,但却依言施为,扬手一挥股暗劲涌了过去,熄去烛火。
只听白惜香咯咯娇笑,道:“此情此景,你有何感想?”
林寒青道:“那很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一生从未和男人睡在一起,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林寒青只觉一阵幽香飘了过来,袭人如醉,不禁心波微荡,赶忙运气调息,不敢答话。
只听白惜香说道:“这是你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如自信能心无邪念,我就可以传你一种功,一夜时光,应该是可以熟记于胸了。”
林寒奇心想答话,但真气正自运转,不敢随便开口。
但闻白惜香接了下去,道:“这是武学上一大奥秘,你有着很好的武功基础,很快的可进大成之境,但如你自知难以使心如止水,那就不能学了。”
林寒青忍不住一闭气,道:“为什么?”
白惜香道:“我传你武功时,难免要肌肤相接,如是心神不宁,真气难以自制,岔了气,固将是要受重伤,而且这武功又是别走跷径的旁门怪学,一个不好,咱们两人都将要毁在今宵。”
林寒青把真气返回丹田,说道:“既然这多凶险,我瞧是不用学了。”
白惜香道:“你可是很怕死?”
林寒青道:“往下是死不足惜,但如果累了姑娘,岂不是死有余恨?”
白惜香道:“我已经心死多年,余下的只是具躯壳,生生死死,对我早已是难以辨识了,你还怕连累我么?”
林寒青心中暗道:“她自幼在病魔、痫苦之中长大,父母、亲人都无能为力把她从病魔中解救出来。父母带着她看遍了天下名医,可也吃尽了苦汁,试想一个人从小吃药长大,日日在死亡边缘挣扎,没有青梅竹马的儿时生活,没有游乐欢笑,长大了,却又知身罹绝症,无药可救。又加重了她一重精神负担,在这等死记博斗中长大,那是无怪她肆念俱灰,必如枯搞,视死如归了,唉!上天付予她绝世无论的才慧,偏偏却给她履弱多病的身躯!”
白惜香久久不闻林寒青回答之言,忍不住咯咯一笑,道:“林寒青,你在想什么?”
林寒青道:“我在想上天不平,为什会赋予你绝世才表,却吝啬赐你个强健的身体?”
白惜香笑道:“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如若我生的强壮岂不是早成了西门玉霜?”
林寒青呆了呆,忖道:“这话倒也不错,似她这等才慧之人,哪肯甘心长耐寂寞,必将出而争霸江湖,造的罪孽杀劫,只怕是尤甚于西门玉霜。”
但闻白惜香接道:“你可知道,西门玉霜为什么聪慧,却才不如我么?”
林寒青道:“这个,这个,她生来就才慧不如姑娘。”
白惜香道:“似她那般聪慧人物,人间已极是少见,她所以智不如我,都是因为她权欲之心太重,灵智受闭,读的书没有我多,行谋用略,总是要比我逊上一筹。”
她嗤的娇笑一声,接道:“这一代武林钟灵之气,全为女子占光了,李中慧、西门玉霜都算得绝慧才女。”
林寒青接道:“不论武功、才智,李中慧都要比西门玉霜逊上一步。”
白惜香笑道:“那是现在的事,三月之后,情形要大为改变,李中慧虽不能凌驾于西门玉霜之上,但也将相差极微,西门玉霜练成的武功太过博杂,已难再进境,李中慧却是师法武学正宗,得我相赠秘赠之后,必将是一日千里的进境,智谋上我要她兼容并蓄,武功上我教她求精求胜。嗯!今后二十年江湖情势,看翠袖红纷,鬓影在香,飞扬于锦绣河山之上,傀煞六尺须眉!主裁大局,行令万里,尽是我巾帼中人。”
林寒青道:“你是说三个月好,那李中慧就可以和西门玉霜对峙于江湖之上了?”
白惜香道:“应该是如此才对,但如她不肯听我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林寒青道:“据在下所知,那李中慧对姑娘十分敬仰,绝对不会有违姑娘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