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他,不,应该是我曾经是爱他的。
他出轨,我也出过轨,我们如今已经扯平了,直接离婚就是,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在街边偶然遇见,还能笑着说一声“喂。”
虽然以他的身份可能并不是能让我随便遇见的人。
但死亡不是,死后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我和他除社会关系外不会再有任何联系,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黎奉这个人的存在。
我所怨憎的对象不过是一块冰冷的碑石,一团虚无缥缈的空气。
我忽然感到一阵濒死的恐惧。
我没让高天放派人来接,自己去车库开了辆车。
坐在驾驶椅上,我无意间瞥到车内的镜子,里头的人脸色惨白,额上不停冒着冷汗,我的手又湿又滑,颤得厉害,根本握不住方向盘,一直在痉挛。
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
我停下车,手忙脚乱解下安全带,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幸好身上还带了钱包,将几张纸币全部掏给司机后,我几乎是哆嗦着下了车,眼睛四处寻找着高天放的身影。
他正等在医院门口,一见我便立刻走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他。
“是车祸,”高天放领我去病房,在路上低声道,“生意上的纠葛,有人故意谋杀。”
事情闹到这样大,我却一无所知。
“我从来不懂这些事。”我苦笑,生意上的事情我帮不了他任何忙,我已经习惯于在他强大的庇佑之下,窝在学校里安心地教书上课。
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的丈夫,这还是头一次我清楚地意识到我是这么地依赖他给我的庇佑。
我二十几岁的时候他喜欢惯着我,我三十几岁他还是这样惯着我。
我被他养得像一个懂事而顺从的孩子,即使在爱情上他亏欠过我,但这方面,他永远都做得无可指责。
“血。。。。。。血库里有相配的血型吗?”我低声问。
黎奉是熊猫血,极稀少的血型,虽然每年都会在医院里抽出来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可若是这次车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