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没收过贿赂,但是映容一脸满足又略带忧虑的拍拍他的肩膀,“引以为戒,引以为戒,家里这么多银子够用了,往后一定要清廉为官。”
马车里,映容靠在软枕上休息,身上搭了个小毯子,如今天气转阴凉,出门都要加个坎肩披风才成。
路上有些颠,映容坐着犯困,就靠在傅伯霆肩上眯了一会。
等到了昌顺伯府,傅伯霆低声叫她起来,映容醒过神来,二人下了马车,天色微凉,携素在后边给她披了件蜜合色折枝披风。
门口已经有人等着了,见着他们过来,忙笑着来迎,“姑爷和姑奶奶回来了!”
映容冲他们客气笑了笑,又吩咐携素封几块赏银,便与傅伯霆一同进去了。
余文轩和赵氏早已经等在堂厅门口,傅伯霆和映容一到,便笑着揽手道:“姑爷来了。”
余文轩笑的和煦极了,先问候过傅伯霆,才想起来边上站着自个的闺女,又笑着对映容道:“快进屋里坐。”
赵氏见了映容却是颇为感怀,这几日一直担心映容在婆家过的好不好,眼下看她容光焕发的,姑爷看着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凌厉,反倒是个温和性子,心里多少放下了点。
傅伯霆秉手给余文轩和赵氏问安,“见过岳父,见过岳母。”
余文轩忙托他手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了。”
几人进了屋里,余文轩又是叫茶又是上点心的,面对傅伯霆这个女婿,真可谓是亲切无比,殷勤过盛。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从前在朝堂上一同办差时,傅伯霆比他官大好几级,寻常遇见是总是他看人眼色,谁知道如今成了她女婿,成了他的小辈,一时间这心态尚未完全转变过来,傅伯霆来之前他还没这么拘谨,可眼下人就坐在边上,余文轩心里实在是紧张的很,一点岳父的架子也端不起来。
不过得了个这么显赫的女婿,好处也是少不了的,且不说在朝堂上背靠大树好乘凉,便是后边两个姑娘出嫁,将来祖哥儿娶媳,都能挑更好的人家,说出去家里也是有个女儿嫁了国舅爷,做了侯夫人的,脸面上也多了几分。
男人们在堂厅说话,赵氏跟映容陪着听了几句,不多时赵氏就借机带了映容出来,说是有话要跟她说。
映容不大明白,跟着赵氏回了院里,谁知赵氏把她拉进屋里,房门一关,悄摸问道:“这几日在侯府没什么不好的吧?在我跟前可得说实话!”
映容失笑,“母亲想多了,能有什么不好的?”
“你婆母呢,她为人怎么样?”赵氏急切问道。
若是别家夫人寻常赴宴时还能交谈几句,什么性子言谈之间多少也能摸出来点,可靖宁侯府的这位沈太夫人,极少出门赴宴,赵氏也就在荀老夫人的寿筵上见过她一回,并不清楚她的为人个性,傅家长辈本就少,若是婆母是个好相与的,映容就算掉进了个福窝里,要是婆母脾气不好,那苦难日子才是个开头呢!
赵氏一脸关切之色,映容宽慰她道:“婆母个性温软,侯府里一切都好,侯爷待我也好,母亲不用担心我。”
赵氏缓口气道:“这样便好,”说着又抬头正色道:“不过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你才刚嫁过去,婆家多少给几分面子,等时间久了就不一定了,你万事要警醒,不能太随着性子来,对婆母要孝顺,对夫婿要温和,懂吗?”
赵氏熟悉的教导之言又在耳边响起,映容忍不住道:“您又老生常谈了!”
赵氏把嘴一闭,将映容拉到妆台前,拉开小屉里拿出一张黄皮封纸,小声道:“这个你拿着,早晚有用的。”
映容疑惑道:“这是什么?”
赵氏一脸献宝似的高兴,“这是生子秘方,我花了好大工夫搜罗的,等你有了身孕,过了三个月之后,照这个方子抓药,一日三次煎服,吃一个月就管用。”
映容惊的差点站不住,扶着妆台站稳后才道:“您给我这个干吗?”
赵氏笑而不语,又拿出一张方子,自信满满道:“这张是坐胎药的方子,挑你月事结束后的那几天最管用了,听说好些女子都是一回就有了,你看我想的周到吧?”
映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脸红尴尬就不必说了,最要紧的是她根本不急着这些,也不想吃什么乱七八糟的偏方,可赵氏这般关切,也是因为一片慈母之心,映容实在不知该怎么婉拒,又怕伤了赵氏的心,犹豫片刻后才道:“您这也太急了些,我不是才成亲吗?”
赵氏虎着脸道:“你这丫头就是不听劝,男人可以不急,女人能不急吗?再说傅家人丁稀薄,你要是能早日诞下嫡子,也能更得你夫婿和婆母的欢心不是?你以为在显赫勋贵之家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想站稳脚跟,没有子嗣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