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凝香回忆道:“守墓人眼角长了个瘤子,年龄四十多岁,嘴巴很大,我从没见他笑过,脸永远紧绷。”
这个守墓人长的很有特色,我以前应该从没见过:“他会是禄兴的帮凶吗?”
“对了,那家伙披着黑袍,脖子上还有一条蛇形纹身。”铁凝香继续补充道:“他打扮很古怪,但我们当时只以为这是守墓的风俗就没有在意。”
“身穿黑袍?”我做出租车来的时候听司机说起过,第一批警察刚走,就有一个人打车要赶往松林墓地,而那个人也穿着黑袍。
我本以为那是蛊先生,但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也是禄兴的手下:“谋划精密,层层布局,他明摆着是要跟警方对着干了。”
大雾不散,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但山沟中依旧雾气弥漫。
“高健,要不一会你先带着猩猩、赵斌走吧,我留下来断后,反正禄兴的目标只是我一个人。”铁凝香掏出警枪,摸着明亮的枪身,“只要禄兴敢出现,我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击毙他。”
铁凝香在警校没毕业时,射击这项就是全校冠军,也是同届女生中唯一一个可以单手开枪击中五十米外靶心的人。
“铁队!我们跟你一起。”
“是啊,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逃命。”
几名警察纷纷出言相劝,我也对这个铿锵玫瑰有几分敬佩。说实话,如果是我遇到相同的情况,最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的生命。
“等到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咱们一起冲出去吧。”我站在门口朝外面看去,大雾跟禄兴脱不了干系,如果不趁着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脱身,到了傍晚或者晚上就更危险了。
“赵斌和大鼻子,你们两个搀着猩猩,我走前面开路,铁凝香断后。”
“铁队没发话,你瞎指挥什么?真当自己是警察了?”那个守在铁凝香身边的鹰钩鼻警察似乎很不满意被我叫做大鼻子,他撇着嘴,不屑一顾。
“陈锋,你就听高健的吧,我能活着走到这里多亏了他。”
赵斌帮我说话,陈锋倒不乐意了:“你小子是哪边的?我们是警察,他说白了就是个被开除的污点学生,要说起来,他还要叫我一声学长。”
陈锋说话像是有意在针对我,皱着眉看向陈锋和铁凝香,他俩是同一届的警校学生,这陈锋估计一直暗恋着铁凝香。
“别吵了,高健说的对,正午时光线最强,这是我们逃出去的最好时机。”铁凝香一摆手:“就照他说的做!”
盯着手机上的表,等到快中午一点的时候,我们几人动身走出木屋。
大雾一点消散的迹象都没有,走出十几米远,若有若无的狼叫声就出现耳边。
“高健,你有几分把握能从这出去?”铁凝香慢慢走到我身边。
“要说实话吗?”我抓着手中的石块:“不到五成,敌暗我明,而且咱们的目标太大了,禄兴又谋划很久,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听你的口气似乎对禄兴很了解,你们见过面吗?”铁凝香有些好奇。
“没,但我最近经历的一些事情和他有关,或者说和他所代表的某种信仰有关。”我压低声音:“你还记得安心旅馆的双面佛像吧,禄兴就是双面佛手中的一枚棋子。”
铁凝香若有所思,正要说些什么,一道灰影从眼前闪过!
“狼群来了!”几名警察掏出手枪警戒,行进速度也慢了下来。
“嗷!”悠长的狼嚎格外清晰,这应该是头狼发起了进攻的命令。
大雾中能见度极低,越来越多的灰影在乱石间穿梭。
“铁队,这恐怕不止一个狼群吧……”赵斌背靠岩石说不出话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接连不断的狼嚎让人心慌,一道道身影时隐时现,数目少说也有十几条。
“这种超大型规模的狼群,正常情况下绝不会出现在入山几公里的地方,食物短缺,它们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我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是禄兴使用了不知名的邪法,在驱动狼群。”
手摸向胸口,口袋中还有两张贴身放置的符纸:小儿夜啼符和茅山七罡符。
“如果我对着狼群使用符纸能不能破开邪法?”念头刚一浮现就被我赶出大脑,野兽本性嗜杀,就算破解了邪法,它们肯定也不会放弃到手的猎物,这正是禄兴歹毒的地方。
“嘭!”
队伍末尾有人开枪了!
枪声一响,狼头沟中安静片刻,而后更加清晰可怕的狼嚎便此起彼伏。
开枪的人是陈锋,他脸色很差:“雾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