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青的护航下,那名舞妓顺利让李从灿收为小妾。
隔天早上,她还特地前来水云楼,亲自跟燕青叩拜谢恩,说她会好好报答燕青的恩情。
燕青的名号,在她们业界可是响噹噹的,有燕青神来之笔的加持,那名苦命的女子,从此可以脱离风月生涯,燕青红着脸、摇摇手,自谦只是个下流又好色的画师。
雅克寂静站立于一旁不语,暗地赞许着燕青的不居功与善良。
燕青懂色、惜色,却不沉溺于情色,在这种骄奢荒淫的声色环境里,还能维持着单纯的赤子之心,这便是雅克最欣赏燕青的地方,不管世间苍海桑田,她秉持着自已的坚持,绝不沉沦苟且,坚定自已的立场与志向。
燕青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明白,她自已才是那个定力最好的人。
~*~*~*~*~*~*~*~*~*~*~*~*~*~*~
李从灿的父亲病了,李从灿回宫去探望自已的父亲。
这几天燕青又间下来了,在袁逸派来的人手导护之下,燕青与雅克虽不甘愿,也把做花绣所需物资搬到水云楼来,燕青一边嘴碎地咒骂那该死的袁逸,一边整理自已的东西。
正当两人忙碌到一半的时候,袁逸穿着盔甲,居然不理会军机事务繁忙,放下手边的公事,就往水云楼来探望燕青:「燕青,你这边还行吧?有没有缺什么东西,让我派下人去帮你买」
袁逸鎧甲覆身威风凛凛,腰际上配戴着晶亮大刀,这提醒了燕青,他可是心狠手辣的。
「痾……我想想啊!」识时务者为俊杰,燕青原本想逞口舌之快,消遣袁逸两句,见他穿成这副模样,燕青心里怕怕。
「嗯……你想,我等你」袁逸默默的点点头,真的站在一边,等燕青仔细思索。
燕青暗自腹诽:这傢伙是吃错药啦?以前与他相协出游,稍微迟到,就让他劈头痛骂!说我浪费他宝贵时间,现在居然放下万千兵马无人操练看管,站在这任我吩咐?心里有愧,想补偿我吗?那得利用一下。
燕青灵活的脑袋转了转,一本正经地对着袁逸说:「其实,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花绣技术,不过呢……需要用到金粉,纯度高的金粉,能给我弄点来吗?」
「金粉?」袁逸与燕青四目相交,似乎有些疑惑。
「是啊!黄金研磨而成的粉末,愈细愈好!不要有杂质的呦!我怎么买,就是会买到混着杂质的!呿!那些商人真是不老实,看我好欺负呀!」这个念头在燕青脑袋里打绕很久了,只可惜她找了那么久,就是找不到质地细致,纯度又高的金粉。
「我帮你张罗,等着!」袁逸像阵炫风似的,刮离水云楼,立刻去办燕青交待他的事。
「金粉?你缺钱用吗?」雅克嘴角含笑,看着燕青出难题给袁逸。
「不是!我真的要拿来做花绣用的,我试过了……金子可以拿来当上色的顏料,只是…还有些技术方面的问题,可惜我买的金粉不够,每次快试成功的时候,就用光了!呵呵~」据古籍记载,食金可以镇精神、坚骨髓、通利五脏邪气。
脑筋动得快,又肯大胆尝试的燕青,想把金粉应用在花绣上。
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自满:「雅克,你说如果真让我绣出一匹金老虎,我是不是能扬名立万,独步天下啊!呵呵~」这种奢侈昂贵的纹身手法,她猜想也只有李从灿能负担得起。
能不能安神美容、延年益寿,燕青不清楚,但她知道背上若有匹闪耀着金光的老虎,那种快感,应是无可比拟:「李公子,就拿您来作试验囉!呵呵~」
「你本来就是最利害的」雅克将全部东西排列摆放的井然有序,儼然一副小男佣模样。
雅克自从说要当燕青心爱的人以后,愈来愈好使唤,燕青愈看愈喜欢:「这小嘴真甜,我喜欢,来!我亲一口」懒洋洋的燕青双肘搁在桌面上,身体略微往后倾,可爱的小脑袋,自然往后仰。
雅克听着燕青这么说,走近燕青身边低头俯身,轻啄了燕青的樱唇一口。
燕青看着上下颠倒的雅克,突然訕笑起自已:「雅克,我们两个,是不是“颠倒”啦?」
「你这么个坐法,当然颠倒看啊!」清间的雅克落坐在燕青身旁,与燕青聊天。
「不是,我是指我们的生活方式,哈哈~」自古以来,男为天,女为地,男尊女卑这观念都流传了千百年,怎么会在他们身上,完全颠覆掉世俗的传统。
燕青成天瞎胡闹打混,偶尔逗弄可爱的小丫环,雅克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伺候她沐浴盥洗,平时按摩捶背、倒茶添饭的,绝不假他人之手。
「什么是正?什么是反?正又如何?反亦如何?这答案,在你心里,不在别人眼里」雅克学着燕青的坐法,也昂首看着上方,看着屋顶上交错综横的屋樑。
「嘖嘖……我可爱的小雅,言之有物啊!果然是聪明睿智呀!」燕青听着雅克的说辞,发现雅克的思想逻辑,与一般人大相逕庭。
「我真正利害的,你还没见识到……呵呵~」雅克扯动着嘴角轻笑,回应着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