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你丫借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平哥,轻点轻点,别这么用力。我是想还,可是我没钱啊。上次进货给人家骗了,真的赔光了啊!”
“我管你是赔光了还是花光了,反正借我的钱给我拿回来,一分五的利息。现在整一年了,别给我扯别的。”
只见一个身材黝黑的青年,一头圆寸,一手提着皮质的腰带,一手将另一个少年抵在墙上。黝黑少年有一米八的个头,壮硕的小臂上,肌肉似乎在跳动。那被抵在墙上的少年一脸的哭丧相,不断叫喊着,生怕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似的。
又是一阵抽打,见二狗子不像是骗人的,圆寸青年松开了手。问道:“你是真没钱?以你这样的眼光,还有看错货的时候?”
“平哥你是不知道,找你借钱就是为了买一把青铜的汉剑。那剑卖相那叫一个好啊,出货的人说,是建国前几年,趁着战乱从大墓里淘的。也不知道是墓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剑竟然没有怎么氧化,不说吹毛断刃,可是试了一下,切皮革毛料都是一促而断。价格也不高,我这几年的积蓄加上借你的钱也就够了,我咬咬牙就给买了。你说我的眼光,纹路做法样样不差,还能看错么?卖家出的急,我也是太相信自己的眼光。结果买回来不放心,拿去测了碳元素。完了,竟然不是古货。一天的时间,那卖家就没了。我找遍了整个南昌都一点人影都没有。你说我这亏死了哦!”被称作二狗子的青年捶胸顿足的诉苦,不断辱骂着那个卖家。
壮硕的青年听得皱起了眉毛,这个二狗子虽说年纪不大,可是也算是这行里的老手了,8岁懂事后就跟着家里的长辈出来见识。按家里的规矩18岁成年后就独立出来经营,算算几个年头过去了,过手的东西也有大几十样,小的单子也许有些毛糙,可从没听过大单子出过什么纰漏。这次竟然也眼黑赔了个底儿掉?
“你说的是真的?”圆寸头还是有些疑惑。
“真的啊平哥,骗谁也不会骗您啊,我可以还不想到外地去颠沛流离啊。您不信我带您去看。”
圆寸青年也没有拒绝,跟着就去了二狗子放货的地方。他以前也来过二狗子的仓库,上次来时还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一排排货架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包裹的很好,有的就大喇喇的摆着积灰,如同家里的破旧摆设。
“二狗子,你这就不厚道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手了,肯定妥妥的够还我的钱了吧。”
“别介啊平哥,这些东西大多是我平时看着顺眼攒回来的小玩意,其实加起来都不值几个钱,要不我哪能这么放着,这不招贼么?”
“也许你不怕招贼呢?“
二人打趣间便来到了最里边的一间屋子,只见二狗子伸出手指按在把手上,门应声而开。看不出来,看似古朴的大铁门上竟然装的还是指纹锁。
走进房间,只见房间只有四米见方,当中摆了两个玻璃的大柜子,墙边的地上还放了一些小的保险柜,看来这里才是二狗子藏好货的地方。
掸眼一看,就见当中的玻璃柜里,架着一把青铜铸剑,深青的剑身加上零星的嫩绿铁锈,让整个青铜剑竟然有一种换发生机的感觉。
见平哥准备打开柜子,二狗子赶忙走上前,掏出一串钥匙,然后随意的敲了敲柜子上的玻璃。有点小自豪道:“平哥,您别看这柜子很平常,像是破木头架子上面架着几个玻璃框,可这玻璃框可都是我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防弹玻璃,没钥匙想弄开至少要几个小时。您看,我钥匙都随身带,这房子里都是我的身家性命,可不敢马虎了。”
看着洋洋自得打开柜子的二狗子,平哥突然觉得这个小子就是闷声发大财,扮猪吃老虎的主。顿时又气都不打一处来,猛力给了二狗子一个板栗。一声惨叫,二狗子捂着头转身看向已经脸黑的平哥,想到自己还欠着人家一大笔钱就在这里吹嘘是有些不太好,赶忙赔了个笑脸,拿出了那把青铜剑。
”平哥您是不知道,这剑虽然碳元素查出来不是古货,但是我总是觉得有古怪。“
”啥古怪?还能吃人了?”
“您是不知道,刚买回来那一晚,我想着这次赚发了兴奋睡不着觉,抱着这剑横着竖着看了好多遍。剑身的做法是标准的汉代工艺,剑柄啊、花纹啊也是。根本看不出来一点问题。越看我越是激动啊,就抱着剑睡着了。结果那一晚的噩梦做的,您也知道。我这人从小混混大的,没啥文化,除了古董上面的东西其他啥也不懂,也没啥追求,从来都只会想着赚钱啊,找几个女的风流快活。可那一晚我竟然梦到了我是个将军,真的在千军万马中厮杀啊,那画面叫一个血腥,现在想到我都寒颤,似乎是守城,最后城破了我一个人寡不敌众,选择跳城而死。您说,梦里面跳楼不都是不会死的么。结果我梦到自己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全身都没有知觉,意识越来越重,然后我就醒了。真是太可怕了,醒了之后我都觉得,真的死估计就是那种感觉吧。一晚上再也没敢睡,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凝着没掉。第二天我想看看着剑的具体时间才去测年代的,结果谁知道是个假货。”
“你小子故事编的可以啊?还将军,象棋你都不会下吧?”平哥好笑的看着二狗子,他觉得这二狗子就是在抬剑的身价,古董界经常会这样,为了卖个好价钱,故事都会编的天花乱坠。
“哎,就知道您不信,您先拿着自己看吧。”说着就把剑递给了青年。
平哥一手接过剑,一手轻抚剑身。青铜剑不重,远没有想象中的厚重感,一只手轻松提起,随手挽了几个剑花,竟然还有嗡嗡的破空声。感觉这青铜剑还挺顺手,刚准备随手耍几段年少时练过的剑招,就感觉手心一疼。摊开手,只见掌心好像被剑上的铜刺扎破了,一条血线倾流而下,顺着剑柄到剑身流下,但似乎渐渐干涸,竟然没有一滴滴落在地上。低头吮吸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刚要骂二狗子,一抬头竟然是一阵刺目的强光,顿时,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