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你馋我身子!
黄昏半倚,将十五个人的影子拉长,黎骄阳扛着枪,一隻脚踏在一隻高阶变异物的尸体上,胸腔微喘,脸上还沾染了血迹,身上的灰尘和伤口显得他有些狼狈。
“周围还有最后一批,明天杀完就可以回基地了!”林望希被澹台曌搀扶着,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大腿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他们在外面待了快一个月了,虽然粮食武器都准备充足,但是一个月的风餐露宿,所有人脸上都看起来有些沧桑。
黎骄阳搓了搓脸,把枪背在背上,黑色的战靴上面已经磨损了很多痕迹,他索性就在脚下变异物的皮毛上,将鞋上沾染的血迹擦拭干净。
“老大,找个地方休息?”
澹台曌看见苍明烛半蹲在地上,两枚铭牌被苍明烛沾染了一些血迹的手,握在手中。
“嗯,明空找地方,其他人原地修整。”苍明烛从腰后的软囊袋中摸出一根药剂,递给林望希,“把这个喝了。”
林望希接过防感染药剂,她自己的那瓶拿给另一个队员喝了,但是那人在前几天战斗中死了。
“小伤,老大我不需要。”林望希挺直腰杆,表示自己现在非常健壮。
苍明烛侧眸看了她一眼,林望希瞬间气势弱了下来,小声嘟囔:“喝喝喝!”
澹台曌找了一个附近小镇的洋房当中,里面空间很大,他往外面撒了一圈驱散剂,不出意外的话是非常安全的。
毕竟他对于滕析言做的药剂还是挺信任的。
黎骄阳找了一间单独的房间,把林望希带了进去,林望希不解:“你干嘛?”
“干嘛?”黎骄阳瞥了她的腿一眼,故作冷静:“给你重新换绷带,都渗血了看不见?”
林望希像是见到了一件如雷轰顶的事情,退避三舍的模样:“你有病啊,我自己知道处理!”
黎骄阳突然朝她走了一步,巨大扑面袭来的阴影遮住林望希的双眸,黎骄阳反手钳住她的双手,眼神有些挑衅,声音有些低沉:“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大给你的药剂你没喝啊?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嗯?”
林望希望着突然朝她倾下的脸,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晃动:“你干嘛啊,有病!我自己上药!,你是想看我腿吗?”
“我哪有!”黎骄阳立刻否认道,“你背后不也受伤了,你能自己上药?”
林望希听完更加气愤,抬起没受伤的脚,踩向黎骄阳的脚趾,“你还想看我身体!?”
黎骄阳表情瞬间疼痛的扭曲起来,蓦地松开手,咬着牙:“林望希,老子是那种人吗?那你自生自灭吧,老子懒得管你了。”
门砰的一下被关上,发出一声巨响,林望希愣愣地站在原地。
黎骄阳走出来后,神情有些郁闷,使劲揉搓了一下头髮,澹台曌站在一旁一眼看穿,调侃道:“哟,谁家的小孩被赶出来了?”
黎骄阳坐在洋房门口的台阶上,郁闷的呼出一口浊气:“谁管她,年纪小脾气大。”
澹台曌不知道从哪里翻到的两瓶没有过期的饮料,并排着坐在黎骄阳旁边,双手搭在膝盖上,笑道:“你也就十八九岁好吗,装什么大人!”
“你不也才二十二三,装什么成熟?”黎骄阳慢吞吞地接过饮料,仰头喝了一口。
澹台曌叹了口气:“诶,你还是太年轻了,喜欢林望希就少说一些强嘴的话,你俩都是倔脾气,还真指望什么话都不说就了解对方心意了?”
冷风将他的话吹进黎骄阳的耳朵,他整个人背后一愣,耳尖爬上一丝绯红,说话也结结巴巴:“谁喜欢林望希?”
“你看你看,倔脾气犯了不是?”澹台曌眼神漂浮地打量他两眼,“咱几个那么几年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啊?”
黎骄阳盯着手里的饮料瓶子,用力捏了捏,表面凹了进去,神情有些郁闷:“我就搞不懂,我明明就只是想帮她处理伤口,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不能让其他人来帮她处理吧,但她什么语气?”
澹台曌突然勾搭上他的肩膀,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小望希也在试探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喜欢她的,结果你气衝衝的跑了,留望希一个人独守空房。”
“?”黎骄阳抽了抽眼角,“你的话,不可信。”
“信我啊,说真的,小望希蛮喜欢你的,你自己傻不拉几的不知道。”澹台曌作为一个旁观人的眼光,狠厉毒辣。
黎骄阳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饮料,有些无所谓:“随便吧,反正她也还是个小屁孩儿,都没成年,虽然也快了,这些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有些话得说出口,不然容易留下遗憾,万一哪天小望希就被拐跑了,看你哪里哭去!”
澹台曌幸灾乐祸的嘲笑,他喝完最后一口,将饮料瓶踩扁,扔向石头堆,然后咕噜咕噜的又滚下来,发出碰撞清脆的声响。
“你可别操心我吧,老人家。”黎骄阳站起身,拍了拍澹台曌,伸手将他拉起来,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睡觉了,我身上哪哪儿都疼,一个月多没睡过好觉了,要命死了!”
“去睡吧,过两天回基地就能睡个好觉了!”澹台曌最后走进小洋房,外面夜色平静如水,安宁如梦。
林望希自己擦干净单独房间的镜子,脱光衣服,偏头背对着镜子缓慢艰难的上药,白皙单薄的背上有两条划痕,还有一些被撞击到,留下的青青紫紫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