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片刻,嗫嚅开口,语气有些呆愣愣的,“皇妹,你是不是想哭啊?”
祁丹朱一愣,回过神来,转头看她。
庄飞雁长了一张小圆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总哭的缘故,眼睛看起来总是红红的,像只小兔子似的,并不让人生厌。
祁丹朱淡淡问:“皇嫂为何觉得我想哭?”
她与庄飞雁关系并不密切,不过是点头之交,今日凑巧坐在一起,才会多说了几句话。
庄飞雁看着她道:“我每次想哭的时候,眼尾都会耷拉下去,嘴角会不自觉绷紧,眼底微红,就像你刚才一样,吃饭的时候慢吞吞的,觉得难以下咽,心口酸的厉害。”
说起哭的事来,庄飞雁最有经验,因此说得滔滔不绝,分析得头头是道。
祁丹朱闻言垂下眸子,浅浅地笑了笑,“皇嫂误会了,我没有想哭。”
“那……你是心情不好?”庄飞雁看着她,问得小心翼翼。
祁丹朱看她眨着一双黑黝黝的圆眼睛,不自觉放下了心里的防备,声音软了几分。
“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娘。”祁丹朱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轻声道:“我娘活着的时候,即使身子不好,这一天也总会打起精神亲自为我梳发,然后教我打络子。”
“哇,你好厉害,原来你还会打络子。”庄飞雁双手撑着下巴跟她闲聊,一脸羡慕。
祁丹朱笑了笑,“是我娘厉害。”
祁丹朱很少跟别人提起母亲,可是看着庄飞雁无害的眉眼,不知为何竟说了下去。
“我娘心灵手巧,能打各式各样的络子,模样精细,花样繁多,我跟她相比,要笨拙多了。”
祁丹朱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母亲打络子时,低垂着眉眼的温柔模样。
庄飞雁感叹道:“柔妃娘娘蕙质兰心,一定是一位温柔如水的女子,难怪父皇对她宠爱有加,至今念念不忘,实在是深情厚谊,让人羡慕。”
祁丹朱嘴角的笑意顿住,然后悄无声息地消散。
庄飞雁夹了一块兔子状的糕点,放到祁丹朱面前的青瓷盘里。
“皇妹,你吃一块兔子糕吧,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吃了兔子糕,心情就会变好。”
祁丹朱垂眸,看着瓷碟里白净净的兔子,忍不住拿着筷子轻轻戳了一下,莞尔道:“真有那么神奇?”
“嗯!”庄飞雁眼睛晶亮地点了点头,滔滔不绝道:“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六哥都会买兔子糕给我吃,我每次吃过兔子糕之后,心情都会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