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晃悠着,寒风凛凛,不断地钻进皮孔,冻得五脏六腑都快结了冰。
我只在每一个门前叫上六声,若不开门我便离开,若开门并且走出来的是一位老人,便是我走运了。
走了很远,在一个闪烁着昏暗的灯光的屋子外,我捡到了一块红薯。被碳烧黑了,能吃的部分并不多。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狗老大。他在对面,明明就是一小段距离,我却觉得我们相隔遥远。
我们都在等对方迈开第一步,最后还是
狗老大抬起前爪,我心想等他过来,我就原谅他了。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马蹄声传来,狗老大竟然愣在了原地。我朝他大喊,大叫,他就跟入定了似的,纹丝不动。
我亲眼看着马蹄高高抬起,又干脆地落下,慢动作一遍遍将他的血肉迸溅四射的场面重复播出。
我死了。在那短暂的一刻我的心跳停止了,我的灵魂飘到了高高的空中,俯身看着这惨烈的场面。
天旋地转,缓过来神,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向前倾倒。他的一颗眼珠子滚到了我的鼻子下,我撑着最后的力气将它握在了爪子里。
☆、死到哪算哪
“二白,你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
“去哪?”
“去值得你去的地方。远方,更加广阔的天地。”
“远方能让我吃饱饭吗?”
“吃饱饭只能是基本生活需求,即使我们是狗,也不能目光如此短浅。”
“那你呢?你渴望去远方吗?”
“我……从未放弃过这个想法。”
“远方路途遥远,不一定能去得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吗?”
“想去和要去不一样。”
“二白,我们继续吧。”
“我要看他们格斗。”
“不去远方了吗?”
不去远方了吗?那日的对话仍历历在目,我低声呜咽,我为什么要看那该死的格斗,为什么不陪狗老大去他想去的远方?
不是答应他了吗,说好要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