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听他们胡言乱语着实令人尴尬,韩嘉彦讪笑一下,便不再驻足观望,沿着汴河北继续向西。
&esp;&esp;此时她心绪流转,回忆起往事。
&esp;&esp;元祐五年,这是当今大宋天子赵煦登基的
&esp;&esp;就在她前往龙虎山习艺的两年后,元丰四年七月廿九,母亲意外坠入汴河溺亡。韩嘉彦难以相信这样的事实,她央长兄忠彦带她查勘东京府刑名案状。其上记载,尸骨于水中泡了数日,肿胀变形后才被打捞上岸,随后葬于东京西南郊外。
&esp;&esp;母亲惨死对韩嘉彦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绝不相信母亲会意外溺亡汴河。母亲会水性,汴河又非湍流,船只密集,亦无暗礁或缠人水草,怎会无故溺亡?
&esp;&esp;何况无人能说清那日母亲为何会独身前往汴河畔,那几日大雨滂沱,汴河两岸几无人烟。此案疑点重重却被搁置,如何让人信服?
&esp;&esp;只是彼时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为一家之长的长兄忠彦不支持她继续调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此后再次离家,七年后方归。
&esp;&esp;目下她的当务之急,是考取功名。在韩府之人的面前,至少要有进士及第的身份,才有登台说话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倾尽全力,查明母亲溺亡的背后原因。
&esp;&esp;她忽而心生踯躅,驻足于州桥之上。远眺汴河,淡远冬日下,河面如玉带远接青灰天际,清晨的薄雾未散,喧嚣繁华自两岸远远透来,如迷如幻。
&esp;&esp;她幽幽念道:通济名渠古到今,当时疏导用功深。源高直接黄河泻,流去遥归碧海浔。护冢尚存芳草乱,隋舟安在绿杨阴。年年漕运无穷已,谁谓东南力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