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婚礼前一个月,有天下班发现家里多了个客人——李学文看起来老了好多,略显拘谨并郑重地上门提亲。
这毕竟是我从小叫叔叔的人,亲切感尚在,同时也替李免憋着口气,气他这么多年没有为弥补亲情作出努力。
但婚礼上他作为父亲讲话,没几句就哽咽了,我看到李免在旁边拍了拍他后背,看父子俩对望相似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又怀有希望,希望一切为时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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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酒店出来,累到不行。林孝诚打着哈欠,猛灌了一口凉气,乱叫:“哇,太冷了吧,才十月份诶。”
我和李免懒得搭理他,继续拖着步子下楼。魏潇倒是瞥了一眼,随口说:“要不我衣服给你?”
“那怎么好意思。”林孝诚难得脸皮薄了一回,紧紧西装跟上来,“你们去哪里?”
“困死了,各回各家吧。”
“姜鹿我第一次来,你就这样打发我。”
我还踩着高跟鞋,站了一上午路都走不稳,靠李免撑着后背,仰头回道:“你想怎样?”
“换个场啊。”
林孝诚大老远过来,明天就回去,确实没尽兴。我用眼神征求李免的意见,他无所谓:“随你们。”
几个人在门口傻站着,就像不甘心早睡的青少年。最后还是魏潇大手一挥:“去我家吧,洗澡按摩。”
她爸妈开的洗浴中心规模已然不小。
按摩解乏,让人慢慢放松下来,和旁边的魏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问她今天累不累。
“还行。林孝诚跑上跑下的,做事挺靠谱。”
“他正事不掉链子的,就是嘴碎。”我稍稍抬头,想起一茬,“诶,他还不知道被你扇过一巴掌的事吗?”
“今天见面还奉承我的歌,大约不知道吧。”
“……”哭笑不得,还是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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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转战几个地方,唱歌喝酒,我直接断片了。第二天睁开眼睛,看李免歪歪斜斜躺在旁边,领带堪堪挂脖子上,衬衫解一半,还在睡着。
摸过手机,居然11点多了,挣扎着坐起来就给魏潇打了电话,没人接。
换林孝诚,依然没人接。
人还有点懵,撑着额头静坐了半分钟,推醒了李免:“给他们俩买的票是不是12点的?”
“啊?”这人如梦初醒,也是懵的。
“车票啊,林孝诚和魏潇不是今天都要走吗?”
“啊……对。”
“这都11点多了,他俩走啦?”
“……”李免半天没动静,翻身去洗手间抹了把脸,回来才清醒了,“给他们打电话了吗?”
“都没接啊。”
“那可能还没醒。”说着踩上鞋,“去酒店接他们,等会儿赶不上车了。“
一路紧赶慢赶到了酒店,正好看见俩人一起出来了:“我说你们,怎么都不接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