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热。
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晃了晃脑袋,帽子都歪了。
戴着白手套,跟着节奏,时不时敲两下。
锵,锵锵,锵锵锵。
对,我是那个打镲的。
趁着转弯瞥了一眼,徐之杨在前面抬旗,身板挺直,像模像样。
李免在后面吹小号,浑水摸鱼,心不在焉。
表演结束,正跟旁边的同学嘻嘻哈哈,看见我爸过来了,脖子上挂着个傻瓜相机。
走到跟前又举起来,镜头对着我:
“鹿鹿,来。”
鼓号队这次活动,他拍了整整一胶卷。
我去取照片的时候,随手一翻全是相似的造型表情。
回家的路上一张一张细看,心里可惜自己只是个打镲的,这乐器拿着也不好看,还不如身上挂个鼓来得威风。
李免也被拍到了,嘴鼓着气像只松鼠。
我奸笑着把这张照片挑出来,准备用来嘲笑他。
又找了找徐之杨,表情怪庄重的,乍一看还挺帅。
这张也抽出来,回头可以给他欣赏。
我就这么边走边摆弄,突然手里一滑,全掉了。
照片散落得满地都是,又赶上一阵风。
我捡都来不及,拿了这个丢了那个,足足用了二十分钟,才勉强把视野范围内的照片都收好。
结果回家发现,他的照片不在了。
害得我今天还要解释,为什么鼓号队全员都拍到了,唯独少了他?
就是这么回事呗,巧了。
——要说这圈子小,人和人的交集就多。
那天晚上跟我爸出去蹭饭局,居然碰见徐之杨了,他爸也在一个桌上。
两个小孩听大人吹牛没意思,领了钱到隔壁甜品店吃冰淇淋。
犹豫半天点了一个香蕉船,跟徐之杨边吃边聊。
“诶,你为什么说我唱的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