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傻傻依偎在风中,身后是不到长城非好汉的题字。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帮忙拍的这张照片,兴致勃勃地发给李免,片刻他回复:
“花20块钱拍的。”
“我怎么不记得?”
“你不记得的事情多了。”他输入,隔几秒又发来语音,“要跟我结婚这么兴奋吗?睡不着开始回忆了?”
“不要脸,我是在收拾东西,这就睡了。”
放下手机,拿起钱包又瞧了几眼,美滋滋想抽出来,结果这一扯,带出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
这串数字我完全没印象,但塞在钱包里必定有什么意义……默念了好几遍,越发觉得字迹熟悉,鬼使神差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响了几声忙音,无人接听。
我猛一下回过神,心想自己这是犯什么毛病,旧钱包里的电话打它干嘛。忙不迭去点挂断,那瞬间听见一声:“喂,姜鹿。”
——
“徐之杨?”
记起来了,是他第一次出国在机场留的电话,当时开玩笑说如果被李免欺负就打给他,居然真的在用着。
我脑门冒出汗来,强装淡定改口:“徐之杨,咳,这不是后天就婚礼了嘛,就问问你真的来不了嘛?”
他呼吸很轻,半晌回答:“嗯。”
“嗯,李免也说了,你出国培训,回来一趟怪折腾的……”我话音刚落,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呃,现在在国外吗?”
“……在北京。”
“啊,这两天出发是吗?”
“我下个月出发。”
“……”脑子一懵,有点接不下去,坐在床上抠被子里的棉花,“那李免说——”
“我是那么告诉他的,姜鹿,咳我没想到你会打这个电话,准备注销了的。”
他深吸口气,像是在来回走动,模糊的脚步声从听筒传来,终于说了句:“对不起啊,没打算参加这个婚礼。”
我干张着嘴,语言功能被剥夺了似的,面对徐之杨的直白,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