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回去碰见你爸了,说你想买笔记本,让直接把钱带给你,省得还要去银行转账。”
“哦,还真信得着你,谢了。”我随口应付,其实心里乐得要命。美滋滋把信封揣进兜里,转头就想撤。
“等下等下,”被他扯住袖子,“你这么着急买电脑干嘛?”
“我要准备计算机等级考试。”
“听说你半夜翻窗去网吧,也是为了等级考试?”他一副心知肚明的欠扁样,“买电脑方便你上网找李免是吧,找到了么?”
“……管好你自己吧。”
懒得浪费口舌,我一脚正待迈出,又听林孝诚开始陈腔滥调:“姜鹿,是朋友我才跟你讲吼,如果一个男生想联系你,早就想方设法联系你了,一天都等不了。”
这话不是头一回听了,说实在的,真打击不到我。但今天就觉得浑身不得劲,我刚刚找到两个周免,他就来泼冷水,忍不住反击: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脑子里全是联系这个联系那个的。以前写封信到处寄,现在短信群发,这宿舍楼里的女生你认识得比我还多,早晚翻车你。”
海王这个词出现得太晚,不然可以高度概括上述64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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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上回半夜去网吧,我确实搜出两位周免。所以变得挺忙的,每天光校内网上就要视奸三个人。
基本一下课就直奔机房,依次把页面打开,看看他们发了什么新内容。
北京李免依旧在哲学思考,他最近喜欢引用黑格尔的话。
上海周免的内容就多了,也最耗时间。路上一只猫,晚上一瓶酒,游戏赢了截个屏,就像要把生活一五一十记录给谁看。
我在这些信息里找到很多巧合。有时心里一动,觉得那就是他,有时又怀疑相似只是因为男生的共性。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北小城周免,信息显示就读于当地某个职业学校。我特地去查了,主要课程是汽车维修和焊接技术。
他的主页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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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买电脑之前,或者说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我的校园生活就是这么乏味且规律:上课,吃饭,上网,睡觉,偶尔徐之杨会来,就带他逛逛。
一个周末,正好赶上社团招新日。我们在展位间闲逛,周遭的招揽声不绝于耳。
“你不报个社团吗?”徐之杨眼神示意,笑道,“那边有合唱团,你不是爱唱歌吗?相约九八?”
我有点窘,无措地把手往兜里揣:“你还记得啊?那时候怎么那么傻,非要在人家婚礼上献唱。”
他大概以为我冷,顺手帮我把衣服后的帽子也戴上,回道:“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是哈……”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你还帮我捞李免家的钥匙了,后来我跑了个来回都没找到他,你知道吗,这人肯定偷偷去电教室了。”
徐之杨跟着笑了,停顿片刻又说:“那是98年,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认识十年了。”
“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