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翕闻朝他们微微点头,进门后脱了大衣随手搭在门口衣架上。
沈清泽学他的样子,笑嘻嘻也脱了羽绒服故意盖在大衣外面。
崔翕闻嫌恶地用一根手指挑开沈清泽的羽绒服,抽出自己的衣服改放在椅背上。
沈清泽已经落座,冷哼一声:“瞎讲究。”
纵鮨的店员熟知他们的习惯,无关人员能少则少,日籍厨师并不会像面对其他顾客时那样介绍今日食材,仅在他们提问时作答,其他时间都是安静地备餐,存在感极低。
储峥亲自为他们倒茶,甘景译早就开始独酌,笑而不语。
沈清泽明知故问,意在引出他想听的话题:“是茶是水?今天我去看了中医,大夫建议我少喝浓茶哦。”
储峥最是心善,闻言便关心道:“身体不舒服?怎么想起看中医了?”
沈清泽轻咳一声,从那位叔伯开始,缓缓引出今日想讲的话题。
沈清泽说起故事来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半晌过后余大夫还没登场。
崔翕闻和甘景译早就习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储峥有心聆听,时间长了不免也开始走神。
厨师将品相上乘的饱满鱼子酱摆放到整只牡丹虾上,无论是动作还是食物色泽都颇具美感。
崔翕闻漫不经心地看着,缓缓举起青瓷杯抿了口茶。
这一个动作,倒是引起因沈清泽唐僧念经而百般无赖的甘景译的注意。
他挑了挑眉,看着崔翕闻握杯的左手,含笑道:“婚戒不错。”
沈清泽被迫中断自己的话题,和储峥两人一起将目光汇聚到崔翕闻手上。
“是吗?”
崔翕闻没有放下水杯,而是微微转动举杯的角度,借着瓷釉柔和的光,仿佛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枚婚戒般开始细细打量。
事实上这枚婚戒他已经戴了将近半月。
他和对方对结婚这件事都不甚上心,因此这一对婚戒是由老太太为他们准备的。
老人家总是想给孩子最好的,尤其是婚姻大事,她又如此宝贝那位他不甚熟悉的孙媳。
婚戒请了法国知名的设计师,崔翕闻奶奶一大把年纪还亲赴苏富比拍卖会,千挑万选选出一枚将近九克拉的上品蓝钻制作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