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的话说得不正不经,脸上的笑更是看起来下贱不已!但在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话语,我那已经痊愈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会跟我表现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好好地跟我说那种事,我断然会满口拒绝,难说还会因此而去为难白绍南,所以就做出那幅神态语气。
我的判断没错,见我没推开她也没说话,就只是一脸郑重地看着她,王茜本来没正经的笑容慢慢收起,转而就见两颗泪花在双眼快速凝聚,最终化为两滴大大的泪珠滚出眼眶,又变成两行泪流划过她的脸庞……
也是这时,我才发现她清丽的脸蛋瘦了好多,好像也憔悴了好多!
从茶几上扯了张纸巾,我边温柔地给她拭去泪痕,一边强调道:“茜茜,你也知很多事情回不去了,那就应该清楚,你和我也一样!这久的相处,我发现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蓉姐,至于你,我还是希望你好过得好,一生一世都比我幸福。”
王茜的眼泪却是越流越多,但好歹她听进了我的一些话,未跟我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点了点头应道:“我有分寸的,那次我就跟你说过了,如果不把白家的仇报了,我这一生一世甚至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可能活得开心,更不可能有幸福二字可言。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按计划去进行。”
这些事要好好的讲起来,那可能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再说我俩在这讨论也无济于事,所以只要我能理解也就行了。
话说离婚这么长时间,就算她设计让我们又亲密接触了一次,但我们相互之间实际上也有了些生疏,特别是她调戏引诱我、而我生气拒绝过后的一番坦诚,更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王茜终于擦干眼泪,也坐了离开我一些后,我觉得时候确实不早了,这样干坐在一起也不是办法,于是就提议道:“你住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先不忙。”王茜苦笑了一声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调侃我的态度道:“你做事一向都冲动而又喜欢举棋不定,白绍南早就摸透了你,我虽然知道你近来改变很大,但他并不了解,关于我和你暗地里办复婚手续的事,要是你答应得太爽快,他还真就会怀疑的。难说会以为我又用非常的手段让你就犯,那样的话只怕他就住在丽江不走,并让我回来跟你一起住,好继续把你绿下去了。”
不走也就罢了,我提议让她去我屋里休息,我在沙发上将就一夜的时候,她也不同意,说好久都没有这种和我独处的机会了,她得怜惜今晚,好好跟我静静地呆一个晚上。
我没办法,只得又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过在和她聊天之前,我先打了电话给兄弟们和李蓉,确定了白绍南的动向。
那电话还是有用的!一是让我很放心了,因为白绍南没骚扰过李蓉,实际上他都没离开我们项目部,好像是一直呆在车里;二来我也让黄刚停止了某些计划,我要收拾一下徐东是肯定的,但我不想当着白绍南的面,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
还有一点就是,白绍南窝在车里过夜,那肯定是还有什么事要做。他那一肚子坏水,我可不能因为王茜而放松他的警惕……
话说跟王茜聊天,我也是有收获的。
这久我和李蓉多数时间在丽江,因为我俩的目标已经明确,就是要利用帮白家漂白财物的时候,留好一切资金走向的证据,然后在合适的时机由杭老、韦老和李蓉的父亲联名举报,一举扳倒白家。
但这样一来,我们对白家近久的敛财情况,还真就了解得有限了。
而王茜所知道的东西却很多,特别是她告诉了我一件事,那个邹顺利来滇视察后,明确指示白福润,要把南平新探测到的一个矿山卖给文汉的汉沧集团,因为到时邹顺利的儿子邹一冰到时会入大部分干股到文汉的公司里。
王茜说就在我和李蓉到丽江没几天,文汉就亲自拜访了白家,而且这久以来,那个西南一片黑佬大的头儿,差不多已经成了白家的座上宾,每周都有三五天在白家陪白福润打麻将。
说到这事的时候,王茜先是隐隐有些担心,她说自己一个圈外人,但能感觉得到文汉的势力真不一般,在春城时从哪里路过时,不但能享受到跟白福润一样的封闭交通那种待遇,甚至到省伟白福润的家时,也是前呼后拥带了一帮兄弟,在值班警卫的眼皮下出入如无人之境。她担心有朝一日我和那个大哥大交集上,然后会吃亏。
“汉爷和飞爷不一样,飞爷纯粹就是白家养的一条大狗,做什么事都得考虑白家的利益,有些黑道上的事做起来并非不无顾忌。但汉爷和白福润也只是合作伙伴,他的直接靠山是在川干过一把手的邹顺利,所以就算来到春城,他行事起来也是非常嚣张。”
“现在掌管王法的本来就是邹顺利,文汉可以称得上无法无天,听说他在春城试水的一个小楼盘,有户村民不愿拆迁,直接被他让人开挖机把人家一家四口给埋在了废墟下面,而且新闻都没播报,这两天那地方基础都挖走了,也没那一家人的半点消息。”
也不知她是从哪听到的那些事,讲完后居然全身都怕得发抖。
我倒没什么感觉,因为我和李蓉的目标都很明确,就只是针对白绍南,事实上,如果不是非要整倒白家才能收拾白绍南的话,我们都不愿意波及白家其他人的。所以就算那文汉再牛,那邹顺利再如何一手遮天,对我来说都没多大关系。
但李蓉颤抖着讲了那些事过后,忽然提了个大胆的想法:她要把文汉、邹顺利这些人全部举报。
对此我想都没想就建议她打住,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再到后,我身上有一个优点是自己都一直很肯定的,那就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从来没有狂妄过。现在我们为了收拾一个白绍南,已经像是猴一样地被他家给耍来耍去了,要真的招惹上另外两个比他家还牛笔的人物,那恐怕就真的是自取灭亡了。
王茜的看法却和我不一样,她说她自己就是官家之后,最清楚其中的那些事!白家在滇敢如此猖狂,说到头来是已经拉拢了一大批臭味相投的人,对上级同样如此,要是不拔萝卜带出泥甚至是把他家的根给拔出来,那就没办法真正报仇。
之前李蓉就和我说过,王茜跟我们做的事目的差不多,但路子却是大相径庭,能做到互不干涉最好,所以我也就没发表太多意见,刚才能好言相劝已经算是念在旧情的分上了!
王茜敞开心扉后,我们这闲聊还算是聊得很融洽的,唯一让我有点怀疑的是李波,我问王茜最近和李波合作得如何时,她只简单说了句“正常”后便用其它话题来带过,看样子还是出了一些问题吧。只不过想起李波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也真的是无心再细问……
就这样坐着聊了约莫两个来小时,我宿舍的门又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也是直接用钥匙来打的。
开门的是白绍南,见到他的时候我没有意外和愤怒,只是在心里暗骂:我这宿舍招谁惹谁了,好歹也是我的私人究竟,咋他妈谁都有这的钥匙?王茜是以前给她的钥匙我忘了收回来,李蓉的也是我主动配给的,但这白绍南的钥匙又是从谁手上来的?
“商量好了吗?萧剑同意复婚了没?”白绍南今晚对我如此客气,看来还真的是为了商量那身份而来,进门就很关心地问起。
我抢在王茜之前应道:“我同意了,但必须得先给了我一个新身份后,我才会同意。而且我萧剑的身份,仅仅是让你们利用一下,别想着拿你们做的事情来要挟我什么。”
白绍南听了后笑道:“那是当然,你能把之前安排给你的事做好就算不错了,我们才不耐烦再让你做其它的。”
他这样说,我倒是放心了好多,而且借机可以逃离今晚这尴尬的局面了,干笑了一声后问道:“南哥,那这事就说定了!请问你们今晚是在我这寒舍休息呢,还是已经定好了酒店?”
当着王茜再一次下逐客令,我以为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我让位去住酒店,以满足白绍南占用我床的变态心理。哪知他听了后还是那般无耻,竟直接回应道:“你那么热情,那我和茜茜就睡你这吧!不过你可不准走,得留在这陪着我们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