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远有些纳闷,&ldo;她算哪门子天鹅?&rdo;黄瓜小声道,&ldo;人家以后可是要当姨娘的。&rdo;唐天远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嘭!黄瓜吓得差一点蹦起来,偷偷一看,少爷的脸色已经黑得可媲美锅底。唐天远现在满心都在谭铃音身上,这会儿有人跟他提什么姨娘不姨娘的,那是对他的情意的亵渎。他冷冷说道,&ldo;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rdo;黄瓜连忙赔笑,&ldo;是是是,小的明白。&rdo;打发走了黄瓜,唐天远心情还是很沉闷。他不想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但直觉告诉他,黄瓜的猜测是真的。无心办公,唐天远干脆回去,找到香瓜,直截了当地问道,&ldo;你前几天跟西葫芦交头接耳半天,可是让他带了什么话给太太?&rdo;香瓜愣了一下,笑道,&ldo;不过是一些日常起居之事。儿行千里母担忧,太太问得仔细,我怕西葫芦说不明白,就多嘴了两句。少爷觉得我这样不妥当?&rdo;唐天远盯着她的眼睛,&ldo;不要自作聪明。&rdo;香瓜神色一暗,复又笑道,&ldo;奴婢手脚笨脑子也笨,从来不敢自作聪明。&rdo;说话阴阳怪气的。&ldo;既然笨,我便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休要与太太提及谭师爷,不管是你自己,还是想借助旁人之口;不管是在铜陵,还是在京城。&rdo;香瓜恍然道,&ldo;怪不得少爷话里透着玄机,原来是因为谭师爷。少爷放心,谭师爷人见人爱,奴婢可不敢说她的不是。只不过,您和谭师爷的事,整个县衙无人不知,有人说叨了,可怪不到奴婢头上。&rdo;怎么,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唐天远有些郁闷,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谭铃音不知道,个笨蛋!他对香瓜说道,&ldo;你管好你自己就行。&rdo;铜陵的人知道不要紧,常回京送信的人就那三两个,这是关键。香瓜见少爷这样执迷不悟,又劝道,&ldo;奴婢多嘴说一句,少爷莫怪。司家小姐年底就过门了,您与谭师爷一直这样不清楚,让司小姐怎么看您?又让司家怎么看唐家?&rdo;唐天远有些气,&ldo;闭嘴。本少爷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rdo;香瓜也很气,一梗脖子,&ldo;奴婢是忠言逆耳,您不爱听,奴婢也得说。临行前夫人让奴婢务必伺候好您,有什么不周到之处,奴婢看到了,就不能装瞎。少爷您若是不喜欢,大可以回了夫人,把我打发走。&rdo;她说的本是赌气的话,却是给唐天远提了个醒,他说道,&ldo;我看你挺喜欢跟西葫芦交头接耳,不如配了他,天天守在一处交头接耳如何?&rdo;香瓜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哭道,&ldo;嫌我笨,嫌我烦,您不如直接打死我,另选好的来用,何苦这样作践人!&rdo;&ldo;真稀奇,我怎么作践你了?把你配给小厮就是作践?你是想抬姨娘吗?&rdo;香瓜陡然被说中心事,一下子红了脸。唐天远不是吃素的。他平时待下人温和,塑造了一个好拿捏的形象,但那只是因为脾气好。他这样心黑手狠的,在外头算计人不吐骨头,到自个儿屋里不可能被人捏住。此刻他冷笑道,&ldo;你想抬姨娘你就直说,我又不会阻止你。&rdo;香瓜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激动得嘴唇直哆嗦。&ldo;你是太太房里的丫头,抬姨娘也是往老爷房里抬。明儿我就给太太写信把你送回去。&rdo;香瓜如遭雷击,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扶着唐天远腿说道,&ldo;少爷!奴婢伺候了您这几年,不看功劳也看苦劳,求求您别这样绝情。&rdo;唐天远推开她,&ldo;不要以为我是瞎子。你只会说人绝情,倒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事。我今天把话给你说得明明白白,谭师爷往后会是你的主子。你现在胆敢讥嘲她、欺侮她,或是在背后说她坏话、毁她名节,我就不怕把事情做绝。你好自为之。&rdo;香瓜哭着点称是。她低下头,拿手绢擦眼泪,遮住眼中的滔滔恨意。☆、谭铃音又去古堂书舍找清辰玩儿。现在古堂书舍不卖妙妙生的书了,生意比往常冷淡了许多。谭清辰倒是挺淡定。姐弟俩在一块,老规矩,她说他听。&ldo;清辰,听说了吗,县令大人要成亲了。&rdo;&ldo;据说是和京中礼部侍郎的女儿。&rdo;&ldo;礼部侍郎有什么了不起。&rdo;谭铃音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