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悸的声音听上去很颓废,和平常很不一样。嘶哑着,像是刚刚哭过。南兮回头再看了严炔一眼,他仍旧是那副姿势,好像睡着了,呼吸均匀。
“严悸哥,他喝多了。”南兮沉默半晌说:“你说他也听不见。”
“喝多?”严悸冷笑了一声:“每年都一样,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忘得干净呢!”
接着就是“嘟嘟”的忙音,严悸摔了电话。
南兮搭了两句话悲催的发现,她不知道拐了多少圈,依旧没找准合适的路。
“右,那条路。”严炔突然坐了起来,直直的望着南兮。
南兮被他盯得发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右?”
“嗯。”
严炔盯着南兮足足有半分钟,缓了好一阵,说:“八年前的今天,严肖海死了。”
南兮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顿了顿,偏头看向严炔,他还是之前那个姿势,睁着眼睛,额头处一撮头发搭在他眼眸处,轻轻笑了笑。
“我也死了。”他说。
。。。。。。
到家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
严炔扑到洗手间就是一阵猛吐,吐到他整个人脸色发白,模样甚是可怕。南兮倒了一杯水,刚放到他面前,就被一巴掌甩到地上,“哐当”一声,碎成一堆渣。
南兮还没反应过来,严炔一手抓紧南兮的手腕,眼眸通红的问:“钥匙呢?”
南兮被他抓的右手吃痛,问:“你要钥匙做什么,还能开着车出去溜一圈不成?”
严炔不语,只是看着她。南兮突然反应过来了,他要的不是车钥匙,而是小隔间的钥匙。
南兮摇了摇头,作势要往楼上跑,严炔眼疾手快拽着她一把狠狠的甩到了沙发上。她右手本就受伤,开车的时候就使不上力,这下真的是结了的痂又要裂开了。
南兮疼的直冒汗,小心的将右手挪了挪,压到了下面,伸出左手要推严炔一把,结果发现面前这个人颤抖的厉害。
严炔似乎已经是意识不清,额头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吃力的睁了睁眼,他看不清楚面前究竟是谁,再度问了一句:“钥匙呢?钥匙给我!”
“严炔。。。。。。”南兮翻腾着起身,双手牢牢固定住他,看着他的眼睛道:“你醒醒!”
严炔的眼神未曾聚焦,他的瞳孔散的很开,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