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放听慕容骁如此说,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久未归来的信云深。陆情方才的交谈,分明是截住他拖延时间。&ldo;你!──信云深在哪儿?!&rdo;高放抓住陆情的衣领,恶狠狠地逼问道,袖中隐藏的毒粉都已滑至手心。陆情动了动唇,眼神中竟带著些被看破的难堪和愧疚。&ldo;信公子还在客栈里……&rdo;不等他说完,高放便立刻冲了进去,一刻也不敢耽搁。慕容骁看著陆情,突然不屑地哼了一声:&ldo;蠢货。&rdo;陆情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只是却咬紧了唇,不敢反驳。慕容骁嗤笑道:&ldo;你还真是大方,你的庄主夫人勾引男人,你就在外面给她守门。陆大庄主实乃天下男人之楷模。&rdo;&ldo;可儿不是那种人。&rdo;陆情这一次却敢出声了,只是仍旧低著头,不敢看慕容骁一眼。&ldo;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rdo;他的声音小到几乎不见。慕容骁冷哼一声:&ldo;天下最没有资格怨恨我慕容骁的,就是情花山庄的恶狗。陆大庄主请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rdo;他在陆情耳边轻声说道,轻蔑地整了整陆情的衣领,转身向客栈中走去。高放一路跑回客栈里,将所有房间一一找来,一路将房门一扇扇撞开,惹来叫骂声无数。小二跟在後面,想拦又不敢拦,只有苦口婆心地劝著,又要向那些不满的客人赔罪。不知踹开了几扇门,高放才终於找到了信云深。这屋子里除了信云深,还有另外两个人,俱是一身黑衣蒙面,此时正站在屋子角落里,信云深却坐在屋子正中的草垫上,面色有些呆滞,全不复平日的机灵。高放刚一进来,站在角落里的两个男人便迅速地围了过来,手中兵器已亮,显然根本不打算解释,就欲狠下杀手。高放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他医毒双修,自然知道这味道有古怪,看信云深木然的神情也不难猜到。高放随手一扬,一蓬绿色的烟雾撒了出去,逼退了那两个向他袭来的黑衣人。他身後的小二早在那两个人杀机顿起的时候就机灵地跑了。高放顾不上其他,径直奔到信云深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他。&ldo;信公子,你怎麽样了?!&rdo;高放在信云深耳边轻唤,有些焦急地将手心贴在他的额上脸上。信云深竟真的慢慢清醒过来,脸上还带著一丝迷惘。&ldo;小放?我……我怎麽了?我刚才明明是去找小二拿干粮……&rdo;信云深捂著发疼发昏的脑袋摇了摇头。高放一边安抚著他,一边转头打量著屋内摆设。那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刚才沾了些那毒粉,不过片刻之间那只手竟然已经开始溃烂,手中的武器也猛地落地。那两人欲杀高放,却又忌惮他身上的毒粉,此时只敢围著他,却不敢再攻上前来。高放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稍一打量,便看到一个仍自嫋嫋升烟的香炉,必定就是这诡异香气的来源了。他将桌子上放著的整一壶水都倒了上去,浇熄了那香炉,又在空中撒了些无色无味的粉末,这才回到信云深身边。信云深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他是被人摆了一道,竟然中了迷香。他初出江湖不久,就算资质再多聪明灵慧,面对心怀不轨处心积虑之人,也实在难以完全防备。只是信云深却感到深刻的侮辱,无论是身为清风剑派的少主,还是以高放的保护者自居,他都不能容忍自己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中了别人的计。高放挡在他身前,虽修长却并不强壮的背影坚定无比。信云深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一丝厉光闪过。高放只关注著眼前的两个黑衣人。他们不敢上前,却又不愿意放他们离开,高放没有武功,无法出其不意,暂时就只能这样胶著著。高放还没想到法子,身後的信云深突然猛地动了起来。&ldo;信公子!&rdo;高放急唤一声,他担心信云深中了迷香功力减损,不是面前这两个黑衣人的对手。没想到信云深却根本没将那两人放在眼里,居然直直地冲向内室,怒而咬牙道:&ldo;藏在後面的是何方鼠辈,居然敢使这麽卑鄙的手段暗算我,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rdo;途中的几道轻纱被信云深的内力吹起,他的身影顷刻间便到了内室。